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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的東西總是受人敵視,孩子們把她當作異類,嘲笑她,朝她吐口水,在她的早餐粥裡放石子。她可不怕打架,一下就把粥倒在那壞小子頭上,燙得他整整一個月都沒敢在正眼瞧她。那個時候開始,沒有人再敢跟她正面起衝突,他們開始暗地裡使壞。
他們偷偷把她的戒指扔到湖裡,那是她母親留下的東西,她象發瘋似地跟他們撕打,落得渾身是傷,也沒有掉一滴眼淚。看著她悲傷的眼神,我就覺得跳進那冰冷的湖裡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我拼命地找那個戒指,找了整個冬天,終於找到了。當我把戒指交給她的時候,她給了我這半枚。
伊薩克捻轉著手上的亮銀色戒指,“那天我追了出去,可是終究沒能見到她。是上帝的安排吧,不想讓我輕易得到幸福,幸福因為來之不易才叫人珍惜。可是想知道還能再見面嗎?一天天翻來覆去地想,胸口象被碾碎了。”
丁丁安靜地聽著他說,呆呆地坐在那裡不作聲。她想起了戒指的另一半,它就掛在婀娜的脖頸中,閃亮的銀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曾天真地以為他們是親人,以為戒指是兄妹相認的表記,她曾滿懷期許的打算向婀娜求證,可是上天甚至沒給她求證的機會,就已經被伊薩克的信任打落到萬丈深淵。
她的心就這麼沉了下去,沉在黑暗幽深的湖底,一如那枚戒指曾經落難的地方。可她沒有戒指的美麗,只是一塊蒙塵的頑石。沒有人會來找一塊石頭,她只能永遠地沉睡於水底,嗟嘆,蹉跎,腐朽,風化,消亡。
12月12日,羅洲分戰賽終於來臨。
初賽、預賽、四分之一決賽、半決賽,在婀娜的帶領下一路過關斬將,各個專案都有入圍決賽者。婀娜所參加的三個專案全部進入決賽,並創女子500米羅洲今年最好成績。丁丁在女子500米中名列第五,雖然落在決賽圈之外卻得到了外界高度評價。茉莉很不走運,500米第六,1500米還是名落孫山,已經無緣決賽。而3000米混合接力只有預賽和決賽兩次,尚未鳴鑼開賽,預賽名單按照內部比賽成績安排,因此參賽的是婀娜和丁丁。因為賽會規則有所改變,半決賽和決賽不再放在同一單元,或者同一天進行,這樣選手就有更多的時間養精蓄銳等待最後衝刺,500米短程和3000米混合接力則是短道速滑中最精彩的專案,決賽被安排到了比賽的最後兩天。
丁丁疲憊地走進女子休息室,她剛從500米半決賽上下來,感覺糟透了,頭腦不靈光,人感覺疲勞,第一圈就沒有力氣,第二圈滑了幾十米手就僵了,直到最後兩圈才有了感覺,但已經來不及了。被那組第一位的選手在最後一圈乾淨利落地超過以後,她一直在那裡喘氣,氣息都不正常。最後決賽排名第五她都不敢相信,狀態不佳,運氣卻還不壞。
“沒睡好?”婀娜迎面而立,正在用她的手巾擦拭冰刀,“剛才比賽的時候你精神不好。”
丁丁不想面對她,看到她的臉就讓她想起那天晚上伊薩克說的話。“有什麼區別嗎?反正輸掉了。”
“反正沒區別,何妨分析一下?旁觀者清,在別人看來,你的思想負擔很重,精神狀態的不佳影響到了技術狀態,甚至體能,天曉得我還指望你……我很好奇,到底什麼事讓你這麼難過?”
兩個人坐得很近,丁丁第一次有機會這麼細細地觀察她,蝴蝶面具下半邊紅潤的臉龐是如此明豔,這個象鳳凰般被人捧在手上的女子,本就有著鳳凰般驚豔的外表和火焰般的性情,那麼美麗,那麼驕傲,那麼引人注目,那麼……讓人熱愛。她的頸中掛著一枚亮銀色的戒指,這戒指象把小小的尖刀在剜著她的心。
她望著那戒指,緩緩問道,“常見你帶著它,是誰給你的?”
這問題顯然出乎婀娜的意料,她遲疑了一下方才答道,“是我母親留下的,原本是一對兒,那一枚我送給了一位兒時的好朋友。”
根據伊薩克所說,婀娜也是出身於孤兒院,難怪從沒聽她提起過自己的家庭背景,俱樂部裡知道她根底的恐怕也沒有幾人。
“該先回答我的問題吧?反問是不是代表你不想說?不想說算了,別這麼看我。”婀娜聳聳肩撇開關於戒指的話題,捧著冰刀出門,“我得去工具間磨一磨我的冰刀,一起去,順便給我講講你的另一雙冰刀,怎麼樣?”
丁丁被她強拉到工具間,只好找了個位置坐下,婀娜把冰刀放到了刀架上旋緊,“麥教練說我們尺碼相同?”
“都是6號。”丁丁看著婀娜手裡的磨刀油石,“為什麼不找專業檢修師?”
婀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