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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搭配。看著他們有說有笑,失落突如其來。但我要微笑,我不能讓他們不高興。
那一天天氣晴朗,我拿著學校頒發的小李斯特獎水晶杯,興沖沖地去找伊薩克,發現他的房門緊閉,房裡傳出藍調女王凱瑞亞的音樂,聲音很大。我想就算敲門他也未必聽得見,倒不如從書房跳到他房間外面的陽臺上去,突然出現嚇他一下,倒也好玩。
當時如果直接敲門,也許伊薩克不會象今天這樣一見我就尷尬……
沉思中,手上悠悠地翻過了幾頁。一張漂亮的深紅色紙籤掉了出來。她撿起一看,原來是伊薩克送她的“薛濤籤”,年前他到夜洲交流互訪那次帶回來的。上面星星點點地烙著些花瓣,又象是淚痕,中間的手書毛筆字型秀雅清拔,寫道:“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簽上香澤微聞,那味道有點象伊薩克種在陽臺上那盆叫做“春波碧水”的蘭花,丁丁不由得又想起那天的事來:
“我跳到了伊薩克的陽臺上,不小心碰倒了‘春波碧水’,嚇了一大跳,心想也許要被伊薩克打屁股了。正想著溜走還是找個理由搪塞,房間裡面‘咚’地一聲,似乎有什麼重物從床上摔到了地下。我往裡面一看,頓時驚呆了,連連後退撞到了欄杆,花盆也被打到樓下砸個粉碎。”
“多芙琳倉促拉起被單遮住身體,伊薩克臉紅得跟豬肝似的,手忙腳亂地穿衣服,一邊嘴裡沒頭沒腦地說著什麼。我沒聽清,大約是埋怨我不該亂闖之類。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想快點逃跑,鬼使神差地從陽臺往地下跳。伊薩克大喊一聲搶出來,卻已經晚了一步。
我的耳邊呼呼生風,伊薩克“不要”的呼喊響徹雲霄。我忽然有了一種報復的快感。快落地的時候,我發現游泳池水正向我迎面撲來,腦海中電光石火一閃,我見過這情景的……
以後的事很糟糕。伊薩克在與父母一席談話之後從家裡搬走了,獨自在外租了一套單身公寓。他的學費是由家裡負擔,而且他在大學的成績很好,獎學金足夠支付日常生活費用。半年後我去了德爾松中學,那不是所有給我寄來錄取通知書之中最好的學校,但它離伊薩克所在的明威大學只有幾公里的路程,課餘時間可以到城裡逛逛。我常想也許哪天會遇見他,但一次也沒有。
這時樓下客廳裡的鋼琴忽然響了起來,曲調調皮跳脫,技巧圓熟,稍嫌賣弄,很明顯不是伊薩克。丁丁眼前浮現出二哥丁邇那張永遠不會正經的臉,忍不住好笑。她下到樓下客廳,已經有一大堆人聚在那裡。丁邇居中,一本正經地彈琴,丁氏夫婦和丁杉、丁柳、丁琪、丁幫丁佑都圍坐在客廳的壁爐四周。艾琳笑得象個孩子般,招著手叫她過去。
丁邇大聲道,“來了!來了!幹嘛放著小李斯特不用,偏要我這門外漢來班門弄斧呢?”
丁丁撲哧一聲笑出來,道,“誰敢說丁邇先生是外行?單憑閣下這首《福利亞舞曲》就可以在我們學校名列前十,而且以閣下之滔滔不絕口若懸河,會有哪個評委不心醉神馳拍案叫絕五體投地魂飛魄散?”
眾人大笑。丁邇裝出一臉的委屈,道,“真不象話!說話也太流利了,你這樣子還叫結巴嗎?”又是鬨堂大笑。
其實自從接受心理醫生的指導採取了音樂療法以來,丁丁結巴的毛病已經好了很多。說話時間一長,特別是在唇槍舌劍的鬥口中,幾乎已經能夠流利地表達。
丁邇又道,“伊薩克你們不是要辦自由藝術節嗎?請丁丁做參謀吧。”
丁丁心口直跳,偷眼瞧了瞧伊薩克,見他未動聲色便道,“我的這點兒微末技藝拿到高年級就太丟臉了,二哥你別老拿我開玩笑。”
伊薩克連忙亂搖頭,“不是!不是!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了,不過怕你不喜歡太亂的環境,才沒跟你說。”
丁丁低頭一笑,“喜歡的。”
人群中,丁邇象總指揮似地拍手,道,“好,好,就這麼決定了!老三你負責服裝,小舞負責造型,伊薩克到時候就當司機。”
他向杉眨了眨眼,頗有成就感。其實當年丁丁誤闖溫柔鄉的事,除了當時還是小毛頭的丁幫丁佑,丁家成員無一不曉。但一者此後伊薩克和丁丁不在同一屋簷下住,難有撮合的機會;二者兄妹兩人都內向晦藏,疏遠的箇中原由旁人又難以啟齒,因此想要兩人和好如初是頗有難度的。今天的聚會由艾琳召集,丁邇猜想母親可能也有這麼一點兒類似的企圖,雖然最終是由他來完成,但這應該是全家人一致的願望。
丁杉沒說話,臉上的表情象迷惑,又象在沉思些什麼。丁邇悻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