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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來也是半師之誼了。只是花滑與短道速滑素無往來,兩邊的教練又一向互相叫板,她來找她作什麼?
33 母親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到新開的電影城試片,剛好是《亞瑟和他的迷你王國》,看到小男孩生日當天與父母通電話,聽到對方不能來時受傷的眼神,禁不住淚盈於睫。想到好文和好演員都是如此,會引起讀者和觀眾的情感共鳴,朝這方向努力吧。
——西門'與同好者共勉'陳教練把陽傘往玄關角落裡一擱,單手提著裙裾款款地走進客廳落座,絲毫沒有摘掉帽子的意思。丁丁發覺她走路的樣子真是好看。
“不好意思,怠慢了。” 艾琳送了一小罐鐵觀音上來。
用一座紅泥小爐烹著,一會兒水開了,丁丁開始泡茶。陳教練見她十指如玉,輕巧地遊走在各色茶具之間,斟茶時末兩指微微翹起,氣度嫻雅,神態悠閒,想是從小習慣了的,便猜她父母有夜洲血統。丁丁斟了一杯遞給她,她接過來貼掌心捻轉一遍,一飲而盡,拈著空杯微笑。
“渙如積雪,燁若春敷(fu加草頭)。這等美妙的茶香,果然要小壺泡才能攏住。比之咖啡的濃郁張揚,茶多了幾分含蓄和回味,有家的味道。我是夜洲籍,沒說過嗎?你看這金黃澄亮的茶湯漾在溫潤如玉的白釉紫砂杯裡,香馥優雅,含而不露,與你本人頗有相似之處。你家長輩有夜洲血統,對不對?”
茶文化一門課倒真是丁夜農提出來的,不過他本人對泡茶卻是一竅不通,實際授課的另有其人。她不知陳教練來的目的,不便多透露家庭的私密,只笑著點了點頭。
“好吧,言歸正傳。”陳教練放下茶杯,雙手扶膝,“我是來說服你轉行的,到花滑來吧,我看上你好久了。”
丁丁怎麼也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錯愕,伸手摸一摸膝蓋,忍不住苦笑,“我想你應該知道那場比賽,前十字韌帶斷裂不是那麼好復原的,醫生曾經說過一切要看恢復情況,嚴重的後果之一就是我必須告別冰場。我也喜歡花滑,但那已經不可能了。”
“醫生會告訴你理論上最壞的結果,實際上希望與風險的機會均等。十年前的不治之症,如今已經可以取得滿意的療效了。”陳教練輕輕拉起裙襬的前片,露出左腿,在膝蓋的地方有一道七、八公分長的傷痕,褚紅色,微微地向下凹陷。她本來膚色晶瑩潤澤,又因常年鍛鍊保持了少女時代的體形,雙腿生得細緻修長,骨肉均勻,那傷疤就象是美玉上的一道裂紋,看著叫人心疼扼腕。 “前期的恢復靠自己,我幫不了你。但我相信你能勇敢地闖過來。接下來就是問題的關鍵,你選擇什麼?花滑,還是短道速滑?”
她沉靜地放下裙襬,丁丁彷彿聽見黑紗底下傳來一聲嘆息。選擇這個詞丁丁並不陌生。選擇面的大小往往與人的能力相關,能力越強,能力越全面,所能作出的選擇就越多。她算是個幸運的女孩,功課、運動都在上游,藝術方面天賦異秉,家境又好,父母兄弟姐妹關係又融洽,她所能擁有的記憶中,幾乎沒遇過什麼挫折。她個性中有相當優柔寡斷的部分,容易受暗示,情緒易波動。她的人生走來彷彿一路平坦,但是過程中所經過的這些分叉和曲折,幾乎都是由別人的推動來進行的,極少自己主動去選擇。伊薩克說人是因為喜歡而快樂,可她連自己究竟喜不喜歡都無法回答,又怎會快樂?她胸中思緒萬千,眼簾低垂,拈著小瓷杯慢慢轉動,半晌不語。
陳教練忽然牽起她的一隻手,“你知道嗎?你象一個人,一個我非常喜歡和尊敬的朋友,從第一次看見你在冰上做燕滑時,我就這樣覺得了,那種神韻,我只在她的身上見過。她是為花樣滑冰而生的,讓我相信吧,你也是。”她說話時抓住丁丁的那隻手掌心出汗,手指冰涼,顯然有些激動。
這時門鈴又響一遍,丁丁聽見艾琳開門讓進來人,其間兩人交談了幾句,聲音太輕聽不清楚。接著娑娑腳步聲從外面響過來,兩人都往客廳入口望過去,見來人一身輕閒,穿著紅色運動鞋。好一會丁丁想不起對方是誰,直到她開口,她才認出,這長眉鳳眼的女子正是婀娜。
她從沒見過婀娜不戴面具的樣子,在睡美人山莊那次她只注意到多芙琳,卻不知道婀娜也在場。當時伊薩克追的是婀娜,而不是多芙琳,這樣想來就很容易解釋那天晚上發生的情形了。可憐她還錯怪了多芙琳。
與想象中的妍媚似乎有所不同,婀娜那婉轉的眉眼一旦展露,卻有些西方古典美女的氣質。想起前不久的那次晤面,傷痕還在,卻已不是那麼痛徹心扉了。此刻她只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