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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渾身的酒精藥棉味!”初蕾凝視著她,心裡在想著母親,母親和她的牙牌。
“致秀,我給你一句忠告,當醫生的太太會很苦。我爸算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了,他愛我媽,忠於我媽,但是,病人仍然佔去他最大部份的時間!”
致秀愕然的望著初蕾,原來她還不知道!不知道夏寒山在水源路有個情婦?不知道那情婦已經大腹便便?是的,她當然不知道,致中和雨婷的交往,她也無從知道!她怎會曉得杜慕裳的存在!夏寒山一定瞞得密不透風,丈夫有外遇,太太和兒女永遠最後知道。致秀嚥了一口口水,把眼光調向身邊的杜鵑,心裡模糊的想著致中對她說過的話:
“你知道雨婷的媽媽是誰?她就是夏伯伯的情婦!”
“你怎麼知道!少胡說!”她叱罵著致中。
“不信?不信你去問小方!不止是夏伯伯的好情婦,她還要給他生兒育女呢!”小方證實了這件事。
她現在聽著初蕾談她爸爸,用崇拜的語氣談她爸爸,她忽然感到,初蕾生活在一個完全虛偽的世界裡,而自己還懵然無知,於是,她就輕吁了口氣。
“怎麼?擔心了?”初蕾問,以為致秀是因她的警告而嘆息。她伸手拍拍致秀的肩。“不過,別煩惱,忙也有忙的好處,可以免得他走私啊!”致秀緊蹙一下眉頭,順手摘下一枝杜鵑葉子,她掩飾的把杜鵑送到唇邊去輕嗅著,忽然大發現似的說:
“嗨,有花苞了!”“是該有花苞了呀!”初蕾說,“你不記得,每年都是放寒假的時候,杜鵑就開了。臺灣的杜鵑花,開得特別早!”
“哦。”致秀望著初蕾,若有所思。她的心神在飄蕩著,今天捉初蕾,原有一項特別用意,上次是石榴花初開,這次是杜鵑花初開……到底面前這朵“初蕾”啊,會“花落誰家”呢?
“你今天是怎麼了?”初蕾推了她一把。“你眼巴巴的拖我到這兒來,是為了談杜鵑花嗎?你為什麼東張西望,魂不守舍的?喂,”她微笑的說:“你沒和小方吵架吧?如果小方欺侮你,你告訴我,我叫我爸爸整他!”
“沒有,沒有。”致秀慌忙說:“我和小方很好。我找你,是要告訴你一件事。”“什麼事?”“我媽很想你,我爸也記掛你,還有——我大哥要我問候你!”初蕾的臉孔一下子就變白了。
“你沒有提你二哥,”她冷冰冰的介面:“我們不必逃避去談他,我猜,他一定過得很快活,很充實,而且,有了——
新的女朋友了吧?“致秀的臉漲紅了,她深深的盯著初蕾。
“你還——愛他?”她悄悄的問。
“我愛他?”初蕾的眼睛裡冒著火。“我恨他,恨死了他,恨透了他!我想,我從沒有愛過他!”
致秀側著頭打量她,似乎想看透她。
“初蕾,”她柔聲說,伸手親切的握住了初蕾的手。“我們不要談二哥,好不好?你知道他就是這種個性,誰碰到他誰倒楣,他沒有責任感,沒有耐性,沒有溫柔體貼……他就是大哥說的,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她深思的住了口,忽然問:“你知不知道,大哥和二哥打過兩次架,大哥都打輸了。”
“兩次?”初蕾有點發呆。
“第一次,大哥的下巴打破了,第二次,嘴唇打裂了。他就是這樣,從小沒跟人打過架,不像二哥,是打架的好手。唉!”她嘆口氣:“大哥走了之後,我一定會非常非常想他。”
“走了之後?”初蕾猛吃了一驚:“你大哥要走到什麼地方去?”“你不知道嗎?”致秀驚訝的。“大哥沒告訴過你?”
“我有——很久沒見到你大哥了。”初蕾含糊的說,掩飾不住眼底的關切。“他要到那兒去?又要上山嗎?他不是已經寫好了論文,馬上就要升等了嗎?”
“不是上山,”致秀滿臉悵然之色。“他要走得很遠很遠,而且,三五年之內都不可能回來……他要出國了!到美國去!”
“出國?”初蕾像捱了一棍,腦子裡轟然一響,心情就完全紊亂了。“他出國做什麼?他是學中國文學的,國外沒有他進修的機會,他去做什麼?”
“去一家美國大學教中文。”致秀說:“那大學兩年前就來臺灣找人,大哥的教授推薦了他,可是,他不肯去,寧願在國內當助教、講師,慢慢往上爬。他說與其出去教外國人,不如在國內教中國人。但,今年,他忽然改變了主意,他決定應聘去當助教了。”“可是……可是……”初蕾呆站在那兒,手扶著一棵不知名的小樹,整個心思都亂得一塌糊塗。“可是,他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