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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有如上等黑寶石的眸子,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膚,纖瘦修長的身材,使得他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如月般遙遠、又如星般清冷的光輝與氣質。
在白色鋼琴停下,靜靜佇立,少年目光遙遠,似乎陷入某些回憶中,唇角微微勾起,燦爛如月輝的笑容,漸漸從唇邊溢位。氣質瞬間柔軟下來,如月般清輝四溢,如沐春風。倏然似乎憶起了什麼,少年眉頭微蹙,周身的氣息,一下子變得有些暴戾與冷絕。雙拳一攥,壓抑住自己的情緒,他優雅的在鋼琴前坐下,開啟琴蓋,然後將手搭在了琴鍵之上。彷彿這動作已經重複了千萬遍,毫無突兀與不和諧之感。
微微嘆了一口氣,少年閉上眼,十指齊動,如行雲流水一般,輕釦琴鍵,悅耳的鋼琴聲,瞬間如潮水一般,蔓延開來,充溢了整個空間。泠泠的樂聲,化作片片碎裂的音符,在音樂室中輾轉流連,如暈開的水霧,盈溢了周圍的空氣;似被投入碎石的湖面,泛著粼粼的波光,一圈一圈的盪漾開來,如夢似幻,叫人沉醉。
少年清冷的聲音,在樂音之中響起,彷彿完全融入了樂曲,不分彼此,水乳/交融。他微啟粉白的唇,輕聲融入淺吟輕唱:
一盞離愁/孤單佇立在視窗
我在門後/假裝你人還沒走/
舊地又重遊/月圓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燭火/不忍苛責我/
一壺漂泊/浪跡天涯難入喉/
你走之後/酒暖回憶思念瘦/
水向東流/時間怎麼偷/
花開就一次成熟/我卻錯過/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
歲月在牆上剝落/看見小時候/
猶記得那年/我們都還很年幼/
而如今/琴聲幽幽/我的等候你沒聽過/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
楓葉將故事染色/結局我看透/
籬笆外的古道/我牽著你走過/
荒煙漫草的年頭/就連分手都很沉默/ ;——周杰倫《東風破》(歌詞來自百度)
一曲完畢,少年似乎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微閉的眼瞼沒有睜開,身上繚繞著孤寂而微帶憂鬱的氣息,撞擊著每個初見這幅畫的人的心神。這的確,是一幅絕美的畫面。美得令人窒息,美得妖嬈黑暗,如同地獄裡綻放的曼殊沙華,悽美妖嬈,黑暗邪意,擁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若水學長!”一個清朗中還帶著稚氣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來人不等少年睜開眼睛,便已匆匆闖入,恰好見到這副絕美的畫面,一時間,不由得連呼吸都有一瞬間停滯。此時,少年收斂了唇角的笑容,不緊不慢的轉過頭,緩緩地睜開眼,墨黑的眸子張開的一瞬間,彷彿撒下無數的星光,落在了那人眼裡,讓人無法不為之沉迷,難以自拔。
在某個地方,暗中的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死死的盯著他的臉,難以置信的神情,絕對會讓熟悉他的人大吃一驚——這個人,永遠都是那副面癱的樣子,什麼時候,竟會露出如此強烈波動的情緒?當他對上那一雙月冷星輝的墨黑眸子時,饒是他心性堅定,飽覽群芳,也不由得呼吸微滯,心臟微微一陣緊縮,不只是因為那雙眸子的神采,更因為,那種同類人的直覺!那種,讓人無法忽視的魔力!那種,輕易左右人意志的氣場!
在暗中的人不由得呼吸一亂的時候,少年也是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某個地方,然後又收回了視線,看向來人——一個同樣穿著恩雅雲裡特有的藍色夏季校服的男孩。那是個劍眉星目,英氣十足的男孩,即使十二歲的男孩眉目間還有些稚嫩,卻依稀可看出未來的俊逸英氣,以及承自軍人世家的傲氣與硬朗。
“雪墨學弟?有什麼事嗎?”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依舊還處於失神狀態中的男孩,少年雙眉一蹙,雖然對於這種情況已經習慣了,但還是有些不滿。誰叫如今的這副身體,外貌上雌雄莫辯,雖然不是什麼絕色美人,但是他自身常年養成的、已經深入骨血、完全融合於靈魂的氣質,卻足以彌補這一點,因此,外貌上也許只能得七八分,但是加上氣質,卻能評上滿滿的十分!
是的,他就是現在的“恩雅雲裡六殿下”之一的,水殿下,蘇若水。恩雅雲裡六殿下,是從身份、外貌、權勢、地位、自身才能、成績,以及後援團號召力等十方面為評判標準,由學生甚至部分老師以及其他人評出的,在學校中處於最頂端的六個人。如今這一屆,依舊是以光、暗、風、土、水、火六種傳說中的,魔法元素的名稱來命名,分別是光殿下——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