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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聽這一問,仍是愣了半晌,才道:“拼力死戰!”
慕容智嘿嘿冷笑:“那你仍舊是輸!”望見卓南雁的目光中盡是詢問之意,他笑了笑,才緩緩道:“激怒他!只有讓林逸虹發怒,你才有勝機!”卓南雁心中一震:“不錯,林逸虹心性暴戾,若是一怒之下,必會下出昏著。”忍不住問:“怎樣才能激怒他?”慕容智卻不言語,只是笑得愈發意味深長,緩緩將盤上的棋子全都抹去。卓南雁一愣之間,他卻又將一枚白子打在黑角下,接著又照著那盤棋的順序將棋子擺了上去。卓南雁盯著棋盤,腦內靈光一閃,忍不住道:“我明白了!”眼見慕容智已背起手向外踱去,忍不住心中疑惑頓生,叫道:“你為何幫我?”慕容智低笑不答,一步跨到了門外。卓南雁追出門來,卻已不見了他的蹤跡。
轉過天來到了正日子,卓南雁卻被忽然告知,這一局已經移到了後山金風崖上的細雨閣內。據說這是淨風四使眼見此局事關重大,臨時做的安排,非但地點換了,尋常教眾,也不許前來觀看。去往金風崖的路上,卓南雁果然發現四處冷清得緊,沒幾個來瞧熱鬧的教眾。遠遠地,又見金風崖下五步一哨,也有黃衫弟子緊緊把住了出入要道。
金風崖不算高,卻背倚峭壁,翠嶂青巖,自有一股森峻氣象。卓南雁定一定神,放緩腳步,履著石階一步步地向崖上走去。耀目的陽光打在他臉上,使那年少的眉目之間都閃爍著一層冷鐵寒冰般的銳氣。
走入細雨閣,卓南雁卻發現軒敞的閣內只有兩個人。林逸虹是早就到了的,卻默然坐在閣內,臉上看不出一絲喜怒之色。另一人卻是手搖羽扇的慕容智,連彭九翁和慕容行那二位淨風使也給遠遠地攔在崖下。
最後一盤,卓南雁和林逸虹卻都不願先行,慕容智只得請他二人猜先,終究還是林逸虹執白。林逸虹果然冷冷地將一枚白子掛在了黑角下,與第二盤的開局一樣,顯然他對這種開局比較滿意。
卓南雁想也不想地便將黑棋緊緊壓下,仍舊是那個金井欄大型定式。林逸虹雙眉一聳,冷湫湫的目光盯了他一眼,賭氣般地下了一步靠,雖是銳意逼人,卻依舊是照著那天的下法。
接下來兩個人憋了一口氣,落子奇快,二十餘子又快又響地打在棋盤上,竟都是那第二盤棋的棋形。只是卓南雁的棋子打得更加脆響,似乎在說,那日我若是無病,仍舊這麼下,一定贏了你!他偷偷看去,卻見林逸虹的眉毛已經擰成一字,似是料不到他如此倔犟。而一旁觀戰的慕容智的嘴角已經微微翹起。
“林逸虹已經動怒了。”卓南雁這念頭只在腦內一閃,便果斷起手,在天元下方猛力一衝。這出乎意料的一沖決不同於那天的棋形,猶如鬧市之中忽然縱出一匹驚馬,突如其來,氣勢奪人。這本是卓南雁苦思良久得來的狠招,卻給他隨手打出。
林逸虹喘了口氣,面色更加蒼冷,似是怕多想片刻會給卓南雁笑話似的,也急急一子擋下。這正在卓南雁早就料到的變化,他的落子也更加快捷,但隨後的這一斷一飛卻愈發凌厲,宛若天外奇峰,凌空飛降。林逸虹頓時愣住,中央這塊全域性之中最厚的棋已被黑棋這急湍怒潮般的三著沉實地壓了過去,白棋一下子就顯得侷促許多。林逸虹這時才覺出了自己的失策,臉色鐵青一片。
惱怒之下,林逸虹立時故伎重施,更加瘋狂地四處求戰,立時滿盤殺氣騰騰。中午封盤之後,下午再戰,林逸虹的白棋再次祭起怒劍,一時之間,恰似鬧市之中忽然狂飈乍起,飛砂走石,掃得四處人仰馬翻,棋盤上的局勢烽煙四起,天昏地暗,本來春光明媚的細雨閣內竟似有一股帶著血腥氣的陰風颼颼呼嘯。連旁觀的慕容智都面色緊張,握著羽扇的手都滲出一層津津的冷汗。
卓南雁卻咬緊了牙關,這幾日風虎雲龍功的修煉雖沒使他脫胎換骨,卻使他的算度更加精準自如。任他狂風驟雨,我自閒庭信步,幾番騰挪,中間的那塊黑棋始終堅硬如鐵,而且穩穩呼應四方。林逸虹惱羞成怒之下,卻在一個生死大劫找劫材時找了個瞎劫。卓南雁抓住這好不容易盼來的紕漏,一路窮追猛打,將劫中的白棋盡數提光。這盤棋林逸虹大失水準,一局終了,竟以十子慘敗。林逸虹的臉上一片蒼白,凝注棋盤,久久不語。
“林兄,想不到這小童的棋力竟然高出你這許多!”慕容智這時卻驚訝地叮了一句。這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無異火上澆油,林逸虹只覺胸口一熱,猛然張口,吐出一口血來。
卓南雁一驚,眼見林逸虹忽然間血染衣襟,他心底竟生出了許多歉意來,忍不住道:“對不住,林先生,我,我……”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