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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雁奇道:“中黃大脈?”羅雪亭正色道:“正是!中黃大脈不屬奇經八脈,卻是人身正中大脈,為道家修煉的不傳之秘,素來知者寥寥!此脈一開,全體關竅俱開,一氣遍達周身!”卓南雁大喜,忙要拜倒謝恩。
“也不必謝!”羅雪亭卻揮手扶住他,搖頭嘆道,“老夫這一場大敗虧輸,只當內力大損,即便不死,也是武功盡廢。哪知適才給你雄渾無比的內氣貫注體內,竟覺生機勃勃,這門奇功便是天衣真氣嗎?”卓南雁道:“正是,這功夫好不古怪,適才晚輩妄自提升到第五重境界,忽覺無數真氣從空中貫入頭頂百會穴,雖然大勝了葉天候,但這內氣卻再也收束不住,險些喪了性命!”跟著將當日在龍吟壇內,偷讀《衝凝真經》之事略略說了。
羅雪亭雙目一亮,道:“這是道家修煉的天人合一之相啊!好,你且將《衝凝真經》中修煉天衣真氣這一段背誦一番。”卓南雁便即老老實實地背誦,這些經文早就深印在他腦中,這時脫口而出,流暢之極。羅雪亭沉思靜聽,忽而眉頭緊蹙,忽而拍腿低呼,有時又讓卓南雁將幾句話反覆背誦。待卓南雁背誦之後,羅雪亭便凝眉沉思,一言不發。卓南雁也不便發問打擾。
一時只有頭頂的細雪點點落下,飛雪到了卓南雁身前尺餘便即融化,卻在羅雪亭頭臉身軀上覆了薄薄的一層白晶。羅雪亭便似木雕般一動不動,頭臉上全是積雪,只一雙眸子灼灼閃動。忽聽“嗤”的一響,那火把燃到盡頭,天地間便是一片黝黑。
卓南雁忍不住低聲道:“羅堂主……”羅雪亭才“啊”了一聲,緩緩道:“天下竟有如此奇功!”眼神在暗夜裡熠然一閃,揮手抓住卓南雁的手臂,道,“老夫適才連催兩次三昧真火,只當這身武功已廢,但這天衣真氣……或能使我武功盡復!”卓南雁大喜:“那晚輩這便護送您南歸,回雄獅堂中靜修!”羅雪亭搖頭道:“只怕來不及啦!僕散騰雖敗,卻是受傷不重,他必不會容我順順當當地南下。你武功雖高,但若帶上我這個老累贅,走不出兩日便會誤事!況且,這時我真元大虧,須得及早修習天衣真氣,半日都耽擱不得。”說著仰頭望著浩淼蒼穹,緩緩道,“我當初選在此地決戰,其實也算好了退路。此去西行三十五里,有處碧雲谷,內中有座叫鐵佛寺的冷清古廟。那主持苦竹上人卻是我的老友,待會兒你送我去那裡潛修。”
卓南雁蹙眉道:“那晚輩便也留在鐵佛寺中,守護堂主直到痊癒!”羅雪亭道:“不成!龍蛇變的密令已然發出,老夫要你即刻南下,成敗只怕在此一舉!”卓南雁心頭一凜,緩緩點頭。羅雪亭又道:“龍驤樓的龍鬚密佈江南,你回到江南,萬勿輕洩老夫蹤跡!十幾日後,待我功力稍復,自會迴歸中原!”卓南雁若有所思地又應一聲。兩人都是爽直的漢子,也沒許多話,當下卓南雁拔出雪地上的那把長劍,便送他前去鐵佛寺。
這時雪早停了,羅雪亭適才吸納了卓南雁體內的多餘內氣,身上元氣稍復。卓南雁卻仍是執意將他背在身上,展開絕頂輕功,片刻工夫便進了碧雲谷。遙遙地只見一座冷冷清清的古廟孤零零地聳立在夜色之中,羅雪亭吁了口氣,說聲“到了”。
寺廟主持苦竹上人是個鬚眉幡然的老僧,與羅雪亭相見,二人均是不勝之喜。只是羅雪亭卻無暇跟老友多說,先要了紙筆,在燈下刷刷地寫了一封短書,交與卓南雁,沉聲嘆道:“雁兒,江南武林人士對你誤會已深,你此次南歸,只怕他們會對你多加責難。你且先回雄獅堂,將我這封簡訊交與殘歌,信內已將你北上臥底的前後緣由說了。他們見了此信,自不會再對你生疑。你告訴殘歌,讓他見信之後即刻發動雄獅堂,全力看護太子和張浚的安危!”想了一想,又自腰間解下一塊黑沉沉的令牌,道,“這是雄獅堂的雄獅令!危急之時,或能對你有些用處!”
卓南雁應了一聲,收過簡訊和令牌揣入懷中,這時心緒起伏,卻也不便多說,施了一禮,便即飄然出屋。羅雪亭又送他走出寺來,眼見他大步要走,卻低叫了一聲:“雁兒!”
“羅老,何事?”卓南雁聞聲回頭。兩人立在濃濃的夜色裡,卓南雁看不清他臉上神色,只瞧見一襲瘦小的黑影,偏這瘦小的黑影卻給他鐵一般剛硬的感覺。
“我羅雪亭一生都以家國大事為重,世人的譭譽榮辱,從不放在心上!”他的聲音沉沉的,卻透著一種說不出得堅毅,“你此次迴歸江南,仍要以連結天下雄豪為重,只盼咱們早見四海歸心、共抗外虜那一日!”卓南雁聽得心頭一熱,慨然道:“不錯,四海歸心,重振華夏雄風!”聲音驀地一哽,再不願多說什麼,拱了拱手,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