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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們把狗撒出來了!”
“哼!幾隻狗又能嚇唬得了誰?”
“我的好小姐!”季貴人安慰她道:“你還是忍著點吧,這些狗你不知有多厲害,是西藏進貢來的獒犬,咬著人死也不放,每回跟著王爺出去打獵,聽說比豹子還兇呢!”
春若水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她的眼睛轉向一旁的茶几,注意著方才由自己肩上取下來的那枚暗器“亮銀釘”,神色間不禁現出一片黯然。
倒是她事先沒有想到的,漢王高煦身邊居然會有這麼厲害的人物,自己也是過於大意了,若非逃得快,誤打瞎闖地來到了這個院子,得到穗兒的掩護,只怕已是凶多吉少,該不是已經落在了對方手裡,死活更自難料了。
猶記得方才仗劍交手之際,對方陣營裡一個黑麵鷹眼漢子最是厲害,像是一個首腦人物。多數時候那漢子只是在一旁看著,只不過出手兩招,自己已擋受不住,這才興出了逃走之意,這一枚暗器“亮銀釘”,不用說定是他賞與自己的了,這個人好厲害,再次見到他時,卻要特別小心才是。
季貴人果真是一片好心,眼巴巴地看著她道:“你只管放心在我這裡待著,等天亮了再說,反正他們誰也不會進來就是了。”
春若水沒有說話,方才一鼓作氣,倒也不覺得肩傷疼痛,現在經過敷治靜下以後反倒十分疼痛,此時此刻再叫她拿刀動劍與人廝殺,可真是萬難了。她正為此費思,盤算著如何應對之策。
“有句話我要問你,你也可以不告訴我!”季貴人吶吶地說:“你為什麼來這裡?深更半夜的?”
春若水想不到她會有此一問,怔了一怔,冷冷地說:“你以為呢?”
“我……不知道!”忽然她吃了一驚:“難道你……”
“你放心,我不會殺他的,最起碼現在還不會!”說時她臉色深沉,像是很不高興,眼睛裡斂聚著一種無從發洩的忿怒。這個“他”當然指的是漢王高煦。
季貴人嚇了一跳,一時睜大了眼睛,簡直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
半天她才訥訥地道:“殺……為什麼你會有這個念頭?千萬可別……”一邊說一邊抖顫顫地站了起來,那副樣子簡直像是要嚇哭了,春若水著實有些不忍,拉著她的手要她坐下來。
“別瞎想,我已經說了,不會殺他的,你看你,嚇成這個樣子!”
季貴人聽她這麼說,才算是放了心,卻為此,引發了她一直想說的一句話,“春小姐,我聽見了一句話,也不知是真是假。”她嚅懦地說:“這幾天,有好些日子我沒看見王爺了,一直也沒機會問,這個府裡,有人傳說,王爺他……”
“他怎麼樣?”
“他……”季貴人不自然地笑笑,苦澀地嚅嚅道:“有人傳說春小姐與我家王爺就快要結親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春若水聆聽之下,一時面色蒼白,半天沒說一句話,只是頻頻苦笑而已。
天知道,她今天晚上到底是存著什麼心來的?一口劍,一囊暗器飛刀,獨闖王邸,打算見著了高煦,開門見山把話挑明瞭,倒要問問他是何居心?他若還有一分仁義,就當把父親平安放回,觀其人,當知其心,也讓自個心裡知道,即將委身的這個人究與禽獸又有何異?
何嘗沒有動過殺人的念頭?只是冷靜之後,卻又萬萬不作此想。自己一條命可以不計,父母家人滿門上下無數條性命,卻不能不顧。這便又一次向現實低下了頭,心裡的那個滋味,可真比黃連還苦十分。
倔強不逞,之後而來的便是幽幽悽楚,斷腸,到底是女孩兒家,又能強到哪裡?
季貴人的幾句話,像是一口鋒利的刀,直直地插進到她的心裡,一時間興起來徹骨的寒冷,無邊憤恚、委屈,化作悽悽紅淚,只是在眸子裡打轉,不經意奪眶直出,弄溼了臉。
“呀!”季貴人嚇了一跳:“你……”
春若水擰身站起,走向窗前。在碧紗垂幔的一排軒窗前,春若水佇足深思,暫時不理會身後的季貴人。高挑的倩影,在婆娑復絢麗的貝燈的映村裡,蛇也似地在地上蠕動著。
她有滿腹辛酸、痛楚、忿恚……卻又不想在此時吐訴,季家姑娘已不再單純,她已是今日高煦的小妾,猶自沉湎在宿命式的無邊幻想裡,無疑的,她純潔、可愛卻更是可憐。像是其他千百甚而數不清的無辜少女一樣,一朝踏入君王家,便無異陷身於無邊的洪流大海深淵,這其中又有幾人是幸福快樂的?這麼想著,可真有些不寒而慄。
“穗兒姑娘!”對著長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