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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得了八九分。
“汪公公,放手吧!皇上要去的地方,誰也攔不住!”皇后袞冕章服,端莊束立,進得殿來,卻連請安禮也未行,直接說了這一句。
“娘娘……”汪重本以為來了救兵,可萬萬沒有想到她出口便是這句,不禁訝然。
袁泠傲趁著這一空當,狠命抽回了被制住的腳,疾步而出,走過皇后身邊,微微停住,壓低了聲音道:“朕自會毫髮無傷地回來,礙不著你們的事。”
“陛下是真龍天子,有上天庇佑,臣妾自然相信您能安然迴鑾。”皇后淺淺蹲身為禮,面色從容,聲音波瀾不驚。
“哼!真龍天子?!”袁泠傲側目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娘娘!您……唉!您怎麼也不勸勸皇上!您的話,他會聽也不一定!”望著皇帝消逝在殿外的背影,汪重爬起來,趨身到皇后身邊,不解道。
皇后澀然一笑,低聲道:“勸了又如何?不過是徒費唇舌罷了!今日,縱使你我都死在這裡,怕也攔不住他分毫!”說完,黯然轉過身去,望一眼那早已掠影而去的人,低喃道:“要走的,始終要走,誰也留不住;要回來的,始終要回來,誰也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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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臨安到金陵,快馬飛奔,十個時辰內便可到達。皇帝親行,此行因是極為隱秘的,故而隨扈的只有皇帝的近身親衛,不到百餘人,一人一騎,皆是千里良駒,沿棧道換馬,當夜子時剛過,便到了金陵。
此時金陵戰況艱難,為維持城中秩序,早實行了全城宵禁戒嚴,這個時辰,非主帥親令,是進不得城的。
袁泠傲無法,只得拿出了隨身的通關金牌,叫侍衛遞上,方叩開了城門。那守城的武官品秩極低,也沒有親自見過皇帝,況且夜色下面,也朦朦朧朧看不清楚,只知道這通關金牌,舉朝上下一共就只有四面,除了皇帝,另三位皆是先帝賜予免死鐵券的股肱之臣,總之持有這金牌的,全是天字一號的人物,開罪不起,遂立即放行,直接通報給沈懷忠。
沈懷忠一聽有一持金令的人進城,當下已經猜到了,連忙趕出來迎接。
皇帝為怕引人注意,只帶了十餘騎進城,剩下的都留在了城郊待命。與沈懷忠一見,二人也都心知肚明,連君臣寒暄也省了,徑直前往了泠霜所在的營帳。
今歡一直衣不解帶地照顧泠霜,甫一見袁泠傲來,恍恍惚惚竟反應不過來,還是沈懷忠一把將她拉了起來,退到旁邊。
袁泠傲此時也沒有心思去理會其他,只是坐在床邊,呆呆地望著她。
多久了?
三年……是啊,三年了……
三年裡,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她回到他身邊那一刻的情景。是悲?是憤?是怒?是恨?他知道,她對他,終究是不外乎這些……只是,沒有想到,以上都不是,三載流光再聚首,竟可以這般安寧,沒有她憎恨的目光,只有一張慘白如紙的枯瘦面容,他,真的險些失去了,是嗎?
“她怎麼樣了?”不知道已這樣坐著看了她多久,他終於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低聲問道。
“前夜情勢極危急,箭頭從背部射入,傷了肺脈,離心脈只有一寸之距,差一點就……”沈懷忠不敢在說下去,只是情不自禁低頭瞟了床上的人一眼。
“誰射的箭?!”袁泠傲的聲音喜怒不辨,絲毫不含溫度。
“段瀟鳴!”沈懷忠垂首答道。
袁泠傲聞言,才伸出去要撫觸她臉龐的手生生一滯,僵在了那裡。
良久,終是一點一點緩緩地收回了手,攏在袖中,死死地攥成拳,道:“她昏迷前說過什麼沒有?”
沈懷忠一愣,猶疑了片刻,終於道:“只說了一句,沒有聽真切,彷彿是‘二哥哥,救我!’”
袁泠傲猛地渾身一震,垂首凝眸在她臉上,再挪不開半分。
金爐香燼漏聲殘
“少主?少主!”孟良胤一進大帳,便看見段瀟鳴坐在桌案前,對著案上攤開的輿圖,目光久久
不動,便知他又神遊太虛了,連他走到他身邊,他還未有所覺。
泠霜已經去了三日,他整整三個晝夜沒有閤眼,就一直這樣坐著發呆。他素來對自己的箭術有信
心,鄂蒙人更稱他是‘庫哲’(意為神箭手),所謂百發百中,幾乎未曾失手過。
可是,這一次,他怕了。他清楚得記得發箭的剎那自己的手微微一抖,他不知道那一抖會不會就
此讓箭偏了,會不會就此要了她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