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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也破不了涼州!”他轉動血色的眸,烏黑的瞳仁裡,映出她的臉來,染血的手,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用力之猛,似帶了無盡仇恨,道:“你說呢?”
她緊咬著牙關,不置一詞。
“說!為什麼不說話!”他猛地使力,將他從床上拉起,帶入懷中,單臂扣在她腰間。素白的中衣,貼在甲冑之上,頃刻間,斑斑血跡,混著雨水,在一片素色裡開出猩紅色的花朵,團團簇簇,漫漫點點,不消時,便傾浸渲染開來了。
如此妖冶的花兒,這樣奪目的色彩,除了這殺戮的血,還有什麼可以比擬?!
只可惜,這樣的絕麗,還未待開全,便已凋殘!
“為什麼不說話!”他的手掐上了她的脖子,盛怒之下,他的理智,正在慢慢潰散!
泠霜凜然回視,終於開口:“你想要我說什麼?我所說的,會是你想從我口中聽到的嗎?”
“記不記得,那天,我說過,我有點喜歡你了?”段瀟鳴鬆開了扼住她咽喉的手,讓她喘氣,接著道:“知道我喜歡你什麼嗎?就是你這個表情,那樣的驕傲!”他陰冷一笑,復又換了一張臉孔:“可是,你知道嗎?我最恨的,恰恰也是你的這張驕傲的臉!”
單衣早已溼透,冰冷的甲片隔著衣料,傳來最殘酷的溫度,一點一點,滲進血脈裡!這才是他!絕情絕愛的大漠蒼狼!渾身浴血,立於天地!
“今日,我的副將殞命在涼州城下,他跟了我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段瀟鳴淒厲地嘶吼著,用仇恨的目光猙獰地瞪著泠霜:“我真傻,為何要與你說這些!你怎會明白,男人的疆場!刀槍下的屍魂的哀嚎,早已被西子湖畔畫舫上的絲竹聲蓋得乾乾淨淨!你口口聲聲說的天下,到底是怎樣的,你又怎會知道?!”
又是一聲振聾發聵的雷鳴,閃電將帳內一瞬間的雪亮,也讓二人更加看清彼此的表情。
泠霜定定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原來,他是這般痛!
是啊,無論是英雄還是梟雄,畢竟都是血肉之軀,又怎會真的無痛?!
他對袁氏的恨意由來已久,當年段之昂便是在攻打涼州之時,身中羽箭,不治身亡的。而今日,他又失去忠心追隨多年的心腹,殺父之仇,手足之恨,不共戴天,不是嗎?
“我痛恨你這樣看著我!你以為你是誰?!你只是我的奴隸!”
泠霜絲毫不去理會他的咆哮,依舊直挺挺地看著他,身軀已經冰冷地沒了暖意,可是,卻麻木地連顫抖都不會了。
抬起僵硬的手,探向他腰間,倏忽抽出他的佩劍,寒光明滅,耀了二人的眼。
“你這般恨我,是因為你的劍上,少了我的血嗎?!”泠霜冷豔殊絕一笑,伸出手握住劍身,拉了開去。
血肉廝磨劍刃的觸感,自劍身傳遞到他手上,那樣深沉的痛楚,無聲無息,蒼鈍綿柔。段瀟鳴冷冷看她,抿唇不語。
纖白如玉的手,在他面前攤開,掌心刺目的傷痕,鮮血潺潺流下,沿著手腕,往臂下蜿蜒而去拓一道殷紅的軌跡。
他知道,那有多痛!
他的劍,滴著她的血。
從今日起,她,便是斷掌。
在中原,女子斷掌,是為大凶,剋夫克子,終身孤老。
將劍收回鞘中,泠霜雙臂交纏,勾上他的脖子。
唯有一顆沉痛累累的心,方能理解另一顆沉痛累累的心。只有跟你一樣痛,才能明白你心中的痛!
撥開雨水嘀嗒的亂髮,雙手捧起那張臉,輕如蟬翼地吻下去……
那張臉,血汗交流,塵屑油垢。
只有極致的恨,才能挑起王者的霸心!將你內心所有的恨都發洩出來,用你的劍,指向天下!
拉下她的手,他狂魅冷笑:“我是一頭狼,你不怕嗎?!”
“如果你是狼,那,便讓我來做你的狽吧!”
今夜你這般癲狂,是在怕什麼?!你是要在我這裡得到保證嗎?那,我便把自己給你,這,便是我與你的盟約!
這個男人,帶給她欣喜與痛楚,她要讓他知道,她不止是他豢養的女人,更是他的盟友!一起去毀天滅地的盟友!
她的背,貼在錦繡被褥上,她的身上,壓著嗜殺嗜血的男人!
鳳穿牡丹,蝶戲百花,精美絕倫的宮廷刺繡,層層疊疊,綻開在身下。
江南的金絲銀線,搔弄著光滑的背脊;
塞上的鐵衣甲片,磨礪著細膩的肌膚。
染血的單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