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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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如果沒侍候好王爺,還請見諒。”
淳于乾苦笑了一下,聲音很弱:“寧……先生,你……為什麼……會變了一個人?”
寧覺非好整以暇地將刀“奪”地插進一旁的木桌,然後又反手拔出。過了一會兒,他才說:“殷小樓在你一開始叫你的侍衛輪暴他的時候,就死了。我不過是上了他的身而已。也就是說,我也死過一次,現在……算是轉世吧。”
淳于乾頓時呆在那裡,耳中嗡嗡作響,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
寧覺非斜了他一眼,笑道:“怎麼?怕了?我……還算不上鬼,只不過是帶著前世的記憶,借了別人的身子罷了。”他卻也笑得有些苦澀。
淳于乾喃喃自語:“你的……前世……”
“是位大將軍。”寧覺非說得很乾脆。“拿你們的話說,我的前世算是戎馬倥傯的一生。十八歲從軍,屢建奇功,二十七歲成為少將,是舉世聞名的青年將軍。我率領的是一支鐵軍,縱橫千里,百戰百勝,最擅長的是斬首、掏心戰術,嘿嘿,算是你們書上說的那種‘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的那種名將。後來,我殺敵殺得太狠了,敵人以傾國之力,想盡辦法,收買了我的副官,嗯,就是你們這裡說的副將吧?那副官向敵人出賣了我的行動計劃,以重兵埋伏,將我包圍,我血戰一日一夜,彈盡糧絕,仍不能突圍,最後寧死不降,自殺殉國。死的時候,年僅二十九歲。”
淳于乾聽著。寧覺非用少年的清亮聲音緩緩道來,襯著外面的淒厲風聲,竟是蕩氣迴腸。說到最後,寧覺非忽然覺得這真是一篇絕妙的悼詞,不由得笑了起來。
微弱的光影下,淳于乾卻只覺得眼前一亮,半晌方道:“真是壯烈的一生。”
寧覺非卻只是微微一哂,懶懶地道:“你大張旗鼓,抓來江月班,無非是想逼我來見你。現在我來了,你想怎樣?說吧。”
淳于乾只覺身子被撕裂處一陣一陣火燒火燎的痛,只得雙手緊緊抓住枕頭,強忍著,半晌才算略微習慣了一點,努力出聲,卻仍然顯得很弱。
“寧先生,你的武藝和膽量……我都見識過了。可是……你那一句‘出關,縱火’,我想了一個多月……”說到這裡,他努力喘息著,一時沒說出下文。
寧覺非仍然悠閒地靠坐在椅子裡,兩手玩著刀,聞言只是雙眉微揚,也什麼都不說。
淳于乾喘了一陣,才接著說道:“我一直在想,你那一把火,竟然能把已經跑出去那麼遠的獨孤及激得又冒險跑回來,中間……一定有什麼用意。按獨孤及的性子,這次吃了大虧……應該一回去就重整旗鼓,立刻……前來報復,卻說……要一年以後,再來……”說到這兒,他疼得咬緊了唇。
寧覺非譏諷地笑著,接道:“再來踏平南楚,取你的狗頭。”
淳于乾從未被人直截了當地這般罵過,聞言卻不惱,反而忍俊不禁:“是,取我的……狗頭。可是,為什麼……是一年以後?為什麼……不是馬上?”
寧覺非笑笑地,又將刀“奪”地插進桌面,再反手拔起,卻必不言語。
淳于乾將臉貼著枕頭的絲綢面上,感受著那一份微微的沁涼,覺得稍稍好了一些,這才說道:“後來,我終於想明白了。那是因為……你叫我放的那一把火。那把火……使西武元氣大傷,為我南楚,贏得了一年的時間。”
寧覺非收斂了笑意,冷冷地說:“我當時,不過是激於義憤。那獨孤及指揮西武兵屠滅的那個小村子,我在那裡住了半年。當日逃出臨淄,我差點死在路上,是一位老爹救了我,帶我回到那個小村子,我養了兩個月才算恢復過來。那個村子的人非常純樸,人人都當我是親人,對我很好。我病癒後便上山打獵、砍柴,與他們一起,過著很平靜的生活。一打起仗來,你們便把年輕人都抓了去從軍,我不想管你們的事,便躲進了山中。那村子只剩下了老弱婦孺,戰爭再烈,也不應傷及這樣的無辜。可是,獨孤及卻讓人殺光了他們……”說到這裡,他咬緊了牙。
淳于乾卻聽得很認真,一直不吭聲。
片刻之後,寧覺非恢復了淡漠的神情,懶懶地說:“那一把火,其實太過歹毒,事後想來,也不須如此。我建議你,不妨趁此時機,派人秘密攜帶糧食,去西武買馬。”
淳于乾聽得精神大振:“是,是,我立刻便安排。”
寧覺非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大費周章地逼我來,就為了跟我說這個?”
“當然不止。”淳于乾連忙道。“我是先向先生表示謝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