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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驚恐萬狀,躲避黑色液體,那液體也很給面子地不主動跟人親暱,只往山巔上湧去。
水平面?那是什麼東西?黑色液體不過是聚集起來,跟著風力一道衝向山頂而已,所以山腰上的眾人驚叫一陣之後,發現人家只是路過,便都收了聲,詫異地看著黑色流體畫著圈子地朝上升。
在龍涎路過自己身側的時候,有人好奇地伸手去摸了摸,竟然是又熱又軟,像是活著的什麼東西一般。待此人摸過之後,收回手來,便看見自己的手掌結著一層奇怪的東西,粘糊糊地,待風吹過之後再仔細一看,那黏液竟然凝成了瓷一般白的細鹽。
此時位於山頂上祭壇處的后稷等人,尚未知曉那龍涎的動向,因山頂完全被各種植物佔領了,想開闊眼界也辦不到。
句芒從后稷身上離開,聽從后稷的請求,往那法陣中去。
后稷繼續召喚別的神靈,但他畢竟只是句芒的木正巫官,即使身上流著“后稷神”的血脈,也無法輕易召喚自己的先祖神降臨。
“后稷大人!”巫咸娃娃叫了起來,“請不要太過勉強!”
它知道后稷的情況,記得后稷只是返魂木復生的死人而已,自然神能聽見各類巫覡的請求,但是身為先祖神的“后稷”,是聽不見人之外的聲音的。所謂先祖神,其存在的意義,便是護佑自己的族人後代,例如傳說中的女媧,便是極為護短的女性神。
靈光組成的句芒靠近了法陣,它所踏的地方,草木頓時瘋長,互相搡擠,爭奪已經少得可憐了的陽光與土壤。句芒伸出法器,預備平復風紋的騷動。
正在這個時候,谷底莫名湧出的大量龍涎終於長征成功,衝到了山頂之上。
這下可熱鬧了,龍涎漫延處,草木像是被烈日炙烤一般,瞬間蔫了下去,甚至升騰起縷縷青煙,散發出焦臭之味。句芒似有所感應,那全身靈光頓時收斂起來,恰恰躲過龍涎襲擊。
“嗯?”后稷的祈舞被打斷了,他見到龍涎湧上山頂,立刻躍到神案之上躲避。
巫咸娃娃吃了一驚,問后稷:“后稷大人!這是什麼?”
“……”后稷不說話,反倒斂目盯住巫咸娃娃。
“大人?”
后稷出手如電,一把逮住巫咸娃娃,道:“你是巫咸一份魂魄,對麼?”
“是、是的啊!”巫咸娃娃乖乖地點頭。
后稷看著自己手心裡的人偶娃娃,凝神啟齒,無聲地念了一段巫咒,隨即喝道:“后稷,降臨!”
“咦?”巫咸娃娃猛地感到自己身上多出一股沉重的壓力,隨後支撐不住,摔趴在後稷掌心,“等、稍等片刻,后稷大人!”——他怎麼可以不打聲招呼就用別人的身體來請神啊?雖然自己是木頭做的,但也是有完全自主權的好吧?
由於巫咸娃娃個頭小,所以以它為媒介降臨的“神明後稷”……
也就跟普通人的手掌差不多大小而已。
這位迷你神拍拍肩上的靈光,對后稷露出懨懨之色:“大稷官,又是你,吾說過,你不是活人,吾不想理你。”
他四下望望,這才發現自己腳下踩著巫咸娃娃:“唉呀,吾道是誰,原來是巫咸一族的小後生。你家祖先好麼?”
“託各位神明的福……很好……”巫咸娃娃奄奄一息。如果這隻神祗沒問出如此像罵人的話語來,估計它還能再凝出點力道……不過,問候別人祖先向來都是以歧義為主要內涵的語句啊,怎麼聽都不會順耳的不是?
后稷對自己手中的掌上型小神道:“你厭惡我,我心中明瞭,但這回並非是我有求於你。”
“哦?”迷你神狐疑地回望后稷。
將視線投向法陣,后稷道:“你姬室天子在那裡面困著呢,你社祠的巫官也在內,不打算管管麼?”
迷你神踮著腳尖張望,應聲說:“哎呀呀,當真如此,這是怎樣一回事?為何吾小睡數十年,世道就變成祭祀時候天子與巫覡一同上場了?”
“世風日下啊。”巫咸娃娃插言道。
后稷彈彈巫咸娃娃的腦袋,禁止它再插科打諢。他對迷你神說:“是有人將那龍涎匣子尋到,並且在我施行巫法的時候,將之投入陣中啊!”
“喔?”
迷你神聽了,坐下,盯著法陣。
“作為先祖,你不去幫忙解除麻煩麼?”后稷不滿地瞪著那迷你神靈的背影。
迷你神擺擺手:“句芒不是已經在那兒了麼,它都弄不好的騷動,憑什麼吾能平復?你是存心讓吾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