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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雲師呢。如果巫妣所言的七日之限……帝尚未忘卻的話……”
噼噼啪啪的電火花在列缺髮間爆裂,她一言不發,指向前方。電鳥飛得更低了些。
“近了。”屏翳代替她作出解釋。
在一棵孤零零的胡楊樹下,豐隆正閒適地半躺半坐著。與他在一起的是匹模樣俊俏的野馬駒子,鬃毛油亮整齊。馬兒垂頭,頑皮地輕輕啃咬著豐隆的頭髮。
豐隆哈哈地笑起來,抬袖,將手中的果子送到馬駒嘴邊,以免自己年紀輕輕就被啃得禿了頂。
“豐隆!”屏翳出聲喚著,加快腳步趕過去。
列缺卻再次放緩步子,故意落在眾人之後。
豐隆扭頭,見著是自家兄弟們,笑道:“不是說午後才來聚會麼?你們怎麼早早地就找了來?我還沒弄到什麼吃的呢……”
他偏著身子往人群之後看,找到了列缺的身影,遂招手:“電師,你也來了啊?”
“唔。”列缺將雙手都藏在寬大的袖袍裡,一聲不吭地左右看了看,鑑於沒有別的樹木給她藏身,只得躲到風師身後去,只將腦袋露出來,對豐隆點點頭。
“好難得呢,我還以為你不會來,電鳥最近怎樣?吃胖點了麼?”豐隆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草屑,隨後熱熱絡絡地跳到列缺身邊去,跟她寒暄兩句。
驟然又一次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列缺小臉飛快地泛起了紅霞,然後立刻褪去,她將視線扭向一旁,冷然道:“嗯。”
“哈哈,那我改天給它再做個大點的鳥屋。”
電鳥默默地掠過天空,它明明比以前更瘦了,還有這樣的主人麼?需知它最大的願望就是多長點肉出來啊。
豐隆回頭看向齊刷刷站在自己跟前的四位同僚,納悶道:“話說回來,你五人……這是有事?”
一得空,列缺立刻又縮到別人身後,儘量站到最後最遠的位置去。
什麼毛病?屏翳瞥她一眼,對豐隆道:“我來送你。大夥兒都是如此。”
“送我?”豐隆詫異。
青女點頭:“嗯,雲師,此去不知要分別多久了,難免想念。情誼所至,送君一程是應當的。”
“……哈?”豐隆一頭霧水。
雪師滕六誠懇地望著豐隆,安慰道:“雲師,不用為難,巫妣已經全告訴我們了。”
豐隆冤枉得很,囧道:“……到底啥事?她還沒告訴我呢!”
屏翳不耐地提醒他:“就算你記性被那頭牛吃了,我再跟你講上一遍總該知道了吧?簡單說,你不是雲師了!”
“啊?為什麼?”
“誰叫你要在巫覡集會上唧唧歪歪,這麼能講不如去做巫覡好了!”屏翳心煩地撂下這句話,抬頭見眾人都不滿地盯著他,遂假作咳嗽一聲,補充道,“莫要都望著我啊,只是模擬帝的感想而已,這不是我的真心話啦!”
風師打鼻孔裡哼了一聲,鄙視地瞄著屏翳。
青女打圓場道:“嗯,無論如何,帝的決議已下,並且……”
“都七天了,他還沒忘,真難得!”屏翳道,“青鳥來跟雲中君逐一通告過了。豐隆,你看你都做些什麼破事兒,現在大夥兒得替你做你那份工,還沒得多的供奉領!”
屏翳嘴上是這樣抱怨,但卻一面說,一面擔憂地側過臉,注意豐隆的神情。
此時豐隆眨巴眨巴著眼,尚在努力回憶,琢磨屏翳所言之事究竟是真是假。屏翳以往也不是沒有捉弄過他,但是,從沒拉著青女等人一道上陣啊!
要說開玩笑的話,他跟青女滕六可沒要好到這份上,此事若是眾人合起來騙他,那他肯定不會是笑一笑就算了的。
“當真?”豐隆狐疑求證。
雪師滕六點頭。
“……嘛……那大概就真的丟官了……”饒是豐隆的臉皮再厚,他確認被眾同僚踢爆去職的事實之時,還是覺得丟人得很,臉紅了紅。
然後他立刻岔開話題:“那為何我會什麼都不記得的,真是,這樣會壞事的啊……姒蘇屍那邊……”
“正是因為考量到姒蘇屍的培養,巫妣才替你消去了被帝去除神籍的印象。”
“是麼?這又是什麼道理?”豐隆不滿地叫起來。
青女道:“雲師,你不記得了。當時你帶著姒蘇屍就要出走……”
“喔?”豐隆一愣,隨即嘿嘿笑起來,“不愧是我啊,幹得不錯!”
“——別高興得太早,你被巫妣攔下了!”屏翳悻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