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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字,讓我在以後的好多年裡,受用不盡,那盒透明的藥膏表面,被人劃上了三個字,“靠自己”。字型修長,在那樣光滑的表面,竟也顯得凜然。
沒看到送藥膏的人,反正我回到自己的屋子,他們就一個在我的床頭,一個在我的妝臺上,輕輕的挑出一點抹在手指上,清涼的感覺一下子蓋住了原本的灼痛。
避暑
康熙四十二年,似乎是註定了讓人手忙腳亂的一年,進了五月,宮裡的氣氛漸漸緊張起來,康熙雖然看起來和平常每什麼兩樣,不過,偶然聽到些他和大臣的對話,卻讓乾清宮這些敏感的人嗅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當然,沒有人多說什麼,不過大家的神情上,卻讓這種緊繃的空氣顯得更加異樣了,這讓我的神經也日漸纖細起來。
吃了幾個月的暗虧,我漸漸明白,在這個皇宮裡,要想安身立命,可以套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上帝只拯救自救的人。要安穩的生活,要麼就像從前一樣,把自己隱藏在人群中,要麼,就站在人群的顯眼處。根據我的實際情況加上我過去寫小說的經驗,如果現在我要隱藏自己,估計下場好不到那裡去,那我只能讓自己醒目一點了。在這裡,醒目的惟一辦法就是好好拍拍康熙爺的馬屁。於是,我小心謹慎的提升自己的業務水平,適時的說幾句好聽的吉祥話,康熙年紀大了,雖然心機城府更勝當年,不過,說到底,也只是個孤獨的老人,想到這裡,我就不免想起家裡的老爸,然後,我就發現,當我拿出對待父親的心情去對待他時,其實這個皇帝並不難相處。
當我在康熙身邊的時間一點點變長時,找我麻煩的人也一點點變少了。
五月的天氣一點點熱了,惱人的春風過後,天空也藍了許多,不過一場風雨卻降臨了。
先是裕親王福全病倒了,康熙一連幾天去探病,回來的時候,心情總是很抑鬱,我想起幾年前讀《少年天子》,說福全和康熙從小都是由孝莊文皇后撫養的,自幼就很親厚,看來這種歷史小說,寫的倒是很有根據,這些天,康熙茶飯不思,每天探病回來後,還要傳太醫仔細詢問福全的病情,看每天的脈案和藥方,直折騰到深夜才睡。
以為這也就夠讓人心煩了,皇帝心情不好,我們自然也沒好日子過,沒想到,隔了幾日,索額圖的案子又被提了出來,說他借康熙南巡之際,圖謀不軌。據說在朝上,就定了索額圖“議論國事﹐結黨妄行”的罪名,交宗人府拘禁了。
那天,康熙召見了太子,自從南巡之後,康熙似乎好久沒有單獨見他了,胤礽進殿時,我正按照慣例奉茶,瞥見康熙面色不好,就趕緊準備退出去,與胤礽擦肩而過時,卻實在嚇了我一跳。
余光中這個面色蒼白,神情委靡憔悴的傢伙,就是哪個草菅人命,不可一世的太子嗎?偷偷抬眼掃了坐在上面的康熙,威嚴的帝王面色不變,神情,卻已不似當初。
太子在裡面呆了很久,出來的時候,臉色已經不似進去時那樣死灰一般了。晚上康熙照舊批閱奏摺,近三更,我和李諳達正相對發呆的時候,他卻從御案裡拿出一隻鹿皮做的荷包,年深日久了,荷包已經舊得看不出顏色了,不過我們這裡伺候的人卻都知道,那是孝誠仁皇后的東西,當年皇后因為生太子難產而死,這荷包,就一直放在康熙身邊,今天康熙卻拿了出來,長久凝視,在搖曳的燭光中,那目光,分明寫滿了遺憾與追思。
半晌,不動,也不說話。李諳達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去換換茶水,換茶水當然是幌子了,夜深了,老人長久的沉浸在對已經無法改變的往事的追憶上,對身體沒有好處。果然,我的手剛一碰到茶杯,康熙已然警醒。
當熱茶重新放好時,康熙說:“婉然,你進宮幾年了?”
“奴婢進宮兩年了。”我趕緊回答。
“去過圍場吧?馬騎的怎麼樣?”很多時候,康熙的問題總是很奇怪,讓我有點害怕回答,因為我對我這身體的主人原本就缺乏瞭解,而康熙的問題,通常都是很容易讓人露餡的。
“……”我正不知該說什麼好時,康熙卻繼續了:“這一陣子事情總是這麼多,過幾天,也是時候去塞外了,今年你阿瑪也隨行,你也準備準備吧。”
“謝皇上恩典。”我趕緊跪下,難得的恩典,雖然我不知道我那所謂的阿瑪究竟何許人也,不過跟著皇上出門,總好過留下來面對宮裡這些可怕的女人。
隔天,出巡的事情就定了。
簡單的塞幾套薄薄的夏裝,我的行囊就打點好了,哼著歌準備去給院子裡的花澆點水,最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