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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喜歡,就要靠自己的力量去爭取。”他說得雲淡風清。
“如果爭取不到呢?”
“那就乾脆點,去搶。”
“那和強盜有什麼分別?”
“也許沒什麼分別吧,成王敗寇本來就是如此。”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胤禛已經走到了殿門口,外面的一輪紅日西沉,半沒入高高的宮牆,為明與暗劃上了含混的界限。 光明與黑暗在這一刻水乳交融,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原來,這才是最真實的世界,最真實的人生。
感覺上,胤禛的腳步曾有片刻的停留,他該是回頭又看了我一眼吧,不過我被外面的情景吸引,一時沒有回神,待到紅日徹底在我眼前消失之後,才發現,他早已走得不見影蹤。
那天之後,我照舊按照李諳達的吩咐,不定時的到養心殿整理、打掃,十次中,竟有五、六次會在眾人走後與他“巧遇”,時間久了也便習以為常,反正我從來也不認為逃避可以解決問題,更何況,每天在我眼前晃悠的人還是未來的皇帝,如果我必須要在這個時代安度餘生,那我還真就不能得罪他。果然,自從有了這樣一重認識之後,我們的相遇便不那麼火藥味十足了。
應該說,在很多時候,胤禛是個安靜的人,我們偶然相遇的下午,也不過是各自捧著一本書獨佔殿內一個角落,他看書很快精神也很集中,而我看得慢,通常又會偷懶打瞌睡,於是那往後的半年,每一次的相遇,在後來回想起來,似乎都是朦朦朧朧的,在半夢半醒之間。
平靜的日子容易淡忘,不過習慣卻很難改變,當康熙四十五年的冬天到來時,我才深切的感受到,習慣是如此的可怕。
冬天的養心殿由於沒有主子居住,自然不會如其他宮殿那樣的溫暖,打掃整理的工作也比其他的季節舒服,不過每次打掃過後,我卻還是很習慣的流連在這裡,看書,不過不敢再坐在地上,而是搬一張小小的椅子,背靠著書架縮成一團。
天氣太冷,人更容易打盹,幾乎是看不了多少時候,我便會昏昏欲睡。不過似乎我從來沒有一次是凍醒的,因為每次醒來時,胤禛總會坐在屋子另一個角落的踏上讀書,而他厚厚的貂絨披風,則溫暖的圍在我身上……
畫像
一刻的平靜與溫馨,對於飄蕩了許久的人,是一種莫大的誘惑,我知道自己被這種平靜和溫馨誘惑著,心裡有兩個我在爭辯不休。
一個我提醒自己:平靜與溫馨並不能等同於愛情,那不是愛情,只是習慣,習慣了彼此在對方生活中的存在感。我不能放縱自己陷在這樣的習慣當中,也不該給別人不切實際的幻想。
而另一個我卻在說:這有什麼關係,在這個世界,我本來就無親無故,現在有人關心我,照顧我,有什麼不好?雖然也不見得是天荒地老,不過總好過自己一個人苦苦掙扎不是嗎,為什麼要拒絕?
常聽說人都有心魔,過去並不相信,不過如今看來,大概是真的,只要人還有慾望存在,心裡就總有光和影並存。
想來,如果不是不久之後一個偶然的發現,我真的會迷失也說不定。
那天下了好大的雪,年關將近,大概,是康熙四十五年的最後一場雪了吧,打發了一同來的人回去,我獨自在養心殿裡四處看著,其實這裡的東西,我都熟得快不能再熟了,除了書架、書案,床、椅子,哪個位置擺的什麼年份的青銅器,什麼產地的玉器,我閉上眼睛也不會說錯,不過今天,我卻對這裡收藏的畫卷有了興趣。
這裡有的,自然都是名人的真跡了,不過落在我這個外行眼裡,卻實在是譭譽參半,看了半天,只有一副人物畫像,真正的吸引了我。
那應該不是前朝的遺蹟,不,可以肯定的說,那不是,因為畫卷裡,是一個清朝宮廷裝的少女,一個微笑著,眉眼間卻流露出淡淡愁緒的女子,美而不豔,麗而絕俗,筆墨不多,卻形神兼備,看得出,畫這副肖像的人,一定很用心,而且也很熟悉畫中的女子,不然,不會有這種躍然紙上的感覺。
“在看什麼,今天竟然沒偷懶睡著?”一個聲音在背後傳來,也帶進了一縷冷風,讓我微微一顫。
“美女圖”,我沒有回頭,這裡,這個時辰,不會有別人來。
“什麼美女也值得……” 胤禛一邊將解下的披風披到我身上,一邊湊過來看我手中的畫軸,話說了半句,卻忽然停住了。
“怎麼了?是不是畫上的女孩子太美了?”見他半晌不出聲,我忍不住調侃他,卻又瞄見了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