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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荀一碗藥喝得見底了,口裡全是苦味兒,棋譜卻只擺了一半。
抬眼看姜姒,他便笑:“你總不會是來盯著我喝藥的,有事說事。”
“只是方才老太太說,眼瞧著要過年節,你總不能在庵裡過吧?”姜姒索性直說,“她老人家的意思是,正好祖父要回來,不如接你去京中過年,你不願回薛家口也不礙事。可總歸咱們是一家人,沒必要置兩家氣……姒兒的意思是,不如跟我回京過年去。”
前面還一本正經,後面她就笑了。
這話沒來由地讓姜荀暖心,瞧她對自己笑,便巴不得叫她這樣笑一輩子,由是嘆氣:“說到底還不是不放心我在這裡?我只怕若到時候去京中團年,見面也是嫌隙。”
姜姒道:“四叔還能帶著那外室去見老爺子不成?到時候堂兄只管瞧我的吧。”
“瞧你的?”
姜荀看她。
姜姒聳肩道:“京中是三房,又不是四房,三房接待什麼客人,還能容四叔置喙不成?到時你若不高興,我連著四叔也一塊兒攆出去。”
“傻丫頭……”
姜荀把一枚白子貼在她眉心上,溫涼溫涼地,可姜姒的面板卻比棋子還要通透細白。
“你都這樣說了,我怎麼好不跟著你回去?去了京中住,我可要大魚大肉好酒好菜,沒個山珍海味魚翅燕窩,休想伺候起我了。”
“砸鍋賣鐵也得養你……”
姜姒莞爾,也跟著開起玩笑來。
姜荀便道:“陪我手談一局吧。”
翠痕便上來搬了錦墊軟枕,給姜姒靠在了身後,這才跟著幫著收拾棋盤,她眼底帶著淚。
姜姒戲謔道:“甭哭了,不知道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荀堂兄你還不快看看你這大丫鬟,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小姐呢。”
翠痕只是心裡高興,哪裡又有那麼嬌氣?
她開口想要說什麼,一轉眼便看姜荀回頭看著自己,又一時羞紅了臉,急急忙忙退了開,把藥碗端走,才到了走廊上,被冷風一吹,頭腦卻清醒了許多。
回頭一看佛堂的位置,翠痕卻是心下微沉,臉上的喜色漸漸轉淡。
手指掐在一起,最終自嘲一笑,她哪裡是那等尊貴的人,能陪在大爺身邊就不錯了。
正要離開,翠痕卻瞥見遠處來了三個人,前面一個披著粉色披風的不是府裡二姑娘嗎?
翠痕連忙上去:“二姑娘,您怎麼來了?”
來的是四房這邊的二姑娘姜好,也是嫡出,化雪時候冷,她上來的時候小臉都有些凍青了,一見到翠痕才放心了不少,連忙問道:“大哥可在?”
“京里老太太和四姑娘來看大爺了,現在四姑娘正陪著大爺下棋呢,您瞧瞧您這一身的雪沫子,快請進來吧。”
後面還跟了兩個丫鬟,都在翠痕的招呼下進來了。
姜姒與姜荀的棋局才剛剛開始,姜荀下的是快手棋,一子一子落下,似乎根本不用思考,跟姜荀下棋,永遠有一種在打仗的感覺。
尤其是,姜姒下的也是快手棋。
兩個人你來我往,屋裡只聽得見“啪啪”的棋子與棋盤敲擊的聲音。
翠痕去而復返,讓姜姒抬頭看了一眼,便見她引進來一個人,乃是四房的堂妹姜好,她頓時手一停,節奏已亂了,便收手道:“堂妹竟也來了。”
姜荀也抬頭一看,竟瞧見姜好,這是他親妹妹。
“我的好姑娘你怎麼來了?”
好姑娘,因為姜好名字裡有一個好,別人都這樣叫她。
她生得乖巧,看上去甜甜的,年紀比姜姒還要小上一歲,看上去稚氣未脫,見了姜荀就撲簌撲簌掉眼淚,捂著臉道:“如姐姐不讓我來看哥哥,說會得罪姨娘。可哥哥走時候什麼也沒帶,好兒擔心,就說來上香看看你。”
姜姒聽了,卻是沉默。
姜如姜好都是姜荀的妹妹,姜如年紀要大一些,也懂事得多,可姜姒卻沒想到,患難見真情,反倒是小一些的這個是真好。
姜好姜好,興許還真應了這個“好”字。
“快別哭了,來堂姐這裡坐。”
姜好跟姜姒也不是很親近,不過畢竟是堂姐妹,如今又都在淨雪庵,這姑娘難免將姜姒劃入了自己這個陣營,想著跟哥哥好的都是自己的朋友,所以坐到了姜姒這邊來。
姜姒看她冷得厲害,便叫把爐子略搬近一些,又給圈上手來呵氣暖著。
“現在哥哥沒事了,你可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