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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
蕭縱沉凝地站在原地,臉上忽然綻開一個詭異的笑容來。
那一瞬間,傅臣臉色終於大變,高聲喝道:“護駕!”
南書房外面立刻有了聲音:“臣趙藍關護駕!”
侍衛們一直在外面等候,趙藍關更是近年來武功卓絕的高手,趙家與謝家又算是有過淵源,不過在外人看來謝趙兩家之間已經生了嫌隙,所以皇爺並沒有懷疑過趙藍關。更何況,如今趙藍關與謝方知都是效忠於皇爺的呢?
此刻趙藍關帶著人進來,便是按著劍,金戈鐵馬的氣息撲面而來,頓時震住了南書房之中的所有人。
七皇子大怒道:“速速將魏王此等悖逆之臣拿下!以儆效尤!”
“皇兄都還沒發話呢,你插什麼嘴?”
蕭縱忽然一聲笑,他看似孤身一人站在殿上,卻凜然不懼。
所有人都只當他是垂死掙扎,或者如今破罐子破摔了。
宮廷近衛早已經將此處圍了個水洩不通,更有趙藍關警惕地站在殿中,隨侍在皇爺的身邊,凝重地注視著下面的蕭縱。
晉惠帝嘆了口氣:“魏王怕是誤解了朕一片苦心,本想為你留一條生路,如今是你自己不珍惜。你犯下滔天罪行,殺孽累累,還要朕一一道出不成?!今日你咎由自取,便不怪朕不顧念兄弟手足之誼了。當年父皇駕崩之時,還曾叮囑於朕,定要善待兄弟手足,如今非朕不孝,實乃你蕭縱做下一干天誅地滅之事!”
悚然一驚。
到底是什麼事,竟然能令晉惠帝的口氣厭惡至此?
所有大臣們都膽戰心驚地聽著。
蕭縱站在原地,面目已經猙獰起來:“這皇位本就應該是我的!若非當年你竊位,如今坐在龍椅上的本該是我!你有什麼資格與我算賬?你這皇位和江山,都是我讓給你的!”
章太妃當年乃是先皇的寵妃,一個皇后算什麼?
蕭縱從小就聰慧過人,可沒想到最後竟然落得如此下場,妻兒都沒了影蹤,不是拜晉惠帝所賜又能是誰?
天家本無手足之情,更不用說是圍著一張龍椅轉了。
此等皇族秘辛,本不該叫人聽見,可今日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目的,滿腹的心思都是隻有自己知道。
傅臣卻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魏王絕對不是這樣沉不住氣的人。
哪裡出了問題?
現在在想這個問題的,也不止傅臣一個。
但是,沒有人想出來。
直到晉惠帝氣得指著蕭縱罵道:“好個顛倒黑白又枉殺忠良之人!本是朕顧念著手足之情,只盼著你迷途知返,不料如今你執迷不悟,既然犯下此等重罪,死不足惜!三年前謝相府一事,朕早已查明,就是你在背後指使,那出入的死士盡皆出自你手,謝相一門忠烈,滿家賢良,不過勤懇兢業輔佐於朕,又曾與你有過嫌隙,你便下此毒手,妄圖斷掉朕左膀右臂,用心何其歹毒!枉費朕一番苦心,你竟越陷越深,徽州賑災一事貪墨無數,還有誰能救你!趙藍關,動手!”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趙藍關按劍而起,魁梧的身軀過來,瞬間就讓這南書房覺得擁擠起來,不過進來的侍衛們動手也快,瞬間將蕭縱制住,壓著他跪了下來。
蕭縱仰天長嘯,囂張至極,卻看著晉惠帝,有些可憐他:“謝相之事,便是我動手,又能如何?人都已經死了……哈哈哈……”
此態極為瘋狂,幾乎讓人以為蕭縱腦子已經壞掉了。
約莫是最近幾日晉惠帝有意無意的打壓,也約莫是他知道自己今天難逃一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家爭權奪利,又容得下誰?
更何況……
牽扯到謝相之事,誰也沒想到,竟然還是蕭縱下的毒手?
如今有人看向了謝方知,果然看見謝方知臉色難看,他雙拳緊握,眼底透出幾分血色,看著被壓著跪在殿中的魏王,忽然轉身朝著上首晉惠帝拜下,道:“先父為大晉鞠躬盡瘁二十載,從不曾有任何為國為民不利之事,竟然遭此橫禍,微臣心中實難安定。啟奏聖上,魏王罪大惡極,又與臣有殺父之仇,又言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魏王並非天子,懇請聖上……開恩,使臣一盡心願。”
謝方知的心願是什麼?
眾人腦子都閃過了這個念頭,一開始都不清楚。
直到,趙藍關將一把劍奉了上去。
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