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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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成長軌跡中充滿自己和妻子的影響。
或許是藝術家的緣故,流也細緻敏銳地發現輕風即便在笑,那雙秋水寒星似的雙眼中充斥的不是真正的笑意,而是若有若無的寂寞和彷彿看穿世事般的通透。起先,流也以為是輕風因為怨才對自己這樣,但他發現自己錯了,輕風對誰都是一樣的態度。輕風看事看物的眼神幾乎令流也想到“眾人皆醉我獨醒”這句話。這種不融於世的神情令他痛惜與恐慌。流也曾多次嘗試與輕風交流,試圖改變輕風。但他無奈地發現,無論自己試幾次,輕風依舊故我,沒有絲毫改變。看著優雅出塵而又彬彬有禮的女兒他深深自責:如果不是自己和妻子長年忽視小女兒,斷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如今的現象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消除的,再加維也納那邊催得很急,所以只能寄希望於上學以後多接觸同齡人會使輕風有所改變。
唯一令他感到欣慰的是:只有在彈鋼琴、吹竹笛或陶笛時,才能明顯地感受到輕風神情的變化。嘴角那抹笑是真正愉悅的,眸內的寒星似也轉化成了春水。那一刻的輕風所散發的光芒讓自己這個世界知名的鋼琴家都自愧弗如。流也敏銳地感受到女兒在鋼琴上的造詣不下於兒子天上重雨。而吹奏的竹笛和陶笛更是每每連他都陶醉其中。
流也與輕風商量:以輕風現在這樣的程度跟隨自己一起前往維也納與重雨一起留學,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同時還能與家人聚在一起。
但輕風卻始終搖頭:“不,我志不在此。我的音樂只是為了取悅我自己,或許還有我認為值得的人。”望著磐石般堅定的輕風,流也無言。是的,如今的自己早在女兒成長前就已失去了做一個專制的父親的權利。即便女兒在音樂上再有前途,他也不能逼迫,因為這是自己和妻子欠她的。忍著無比的痛惜,帶著滿懷的愧疚和無奈,流也黯然離開日本,再次前往維也納。
機場內,注視父親離開的背影,輕風似解脫般輕籲一口氣。不是不體諒父親的苦楚與無奈,但輕風真的不願再勉強自己。無論是前生的顏若還是輕風身體原有的記憶,與“父親”相處都不是件愉快的事。自己曾發過誓呢:再不願為了他人而委屈自己,因為這一生都要為自己活。
輕風放鬆了一直緊攥著的拳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機場。
一手插在褲兜內,另一手拽著肩上揹著的黑色書包,校服的紐扣散著,輕風一派輕鬆隨意走在滿是銀杏樹的校園大道上,這條道是輕風最愛走的道路之一。託前世的福,輕風從不賴床。雖然家離學校不算太近,走走也要三四十分鐘,但輕風樂此不疲,每天來回花40分鐘走路往返於學校和家之間,這也是鍛鍊身體的一種方法呢!
踩著腳下明顯增多的金黃落葉,輕風抬頭望了望高大的銀杏樹,她對這個世界依然有些不解:只是一個虛幻的世界,卻又真實無比,彷彿是真實世界的一個平行的時空。該有的都有,只有這裡的音樂和藝術讓人萬分不解,古典的經典音樂都有,然而在真實世界存在的現代音樂卻在這裡找不到蹤跡。這世界惟有這一點令輕風著實鬱悶:原本深愛的音樂CD這裡無從找起,想要聽那些音樂,惟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可自己又不是全才,僅會鋼琴、竹笛、陶笛而已,長笛也一般般。念及此,輕風有些煩躁地耙了耙自己的中長髮。
無視那些每天候在林蔭道兩旁的女生,輕風加快腳步。這種被人虎視眈眈並不時受到騷擾或接到禮物的現象委實令她不堪其擾,要知道自己是個名副其實的女孩呀!兩週過去了,這種現象愈演愈烈,使得輕風已從原先的笑臉相迎變成如今的視若無睹、埋頭快速衝過。
前方一個俊雅修長的身影正正地擋住自己的去路,輕風放緩腳步,是一個美得與自己不相上下的少年。一頭堇紫色的短髮,堪堪拂著領口,襯得少年溫潤如玉。
“天上,回日本了?怎麼不來找我們呢?我們每天都等著你呢,可始終等不到你。所以由我來找你了。”少年的聲音柔和清越。
輕風凝視少年片刻,腦中迅速調動記憶,接著微一躬身:“幸村前輩,久違了。沒能及時拜訪您,是我失禮了。只是近來事情太多,還沒有完全適應日本和立海大的生活,因此沒能拜訪您。”
聞言,幸村目光灼灼,呵呵輕笑道:“天上,怎麼改口了?生疏了呢!”
輕風也有禮地微笑道:“以前是年少輕狂不懂事,讓大家見笑了。前輩,大家都還在網球部麼?”得到幸村肯定的回答後,輕風繼續道:“改天,我讓我家阿姨做些點心帶來,再到網球部拜訪各位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