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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側臉,忽然笑了起來:“你抓著我的手,我怎麼買菜?”
他有些無辜的將眼神挪回來,又落在緊緊扣著的雙手上,低聲說:“這麼多人,我怕你走丟。”
手中還有些溼意,摩挲在購物車的塑膠橫欄上,帶了幾分膩滑——杜微言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柔軟的眼神。隔了許久,她將要買的都買齊,排在長長的人群后邊等待付款的時候,才牽了牽他的手指,慢慢的說:“我不會走丟。”
人那樣多,身前身後,聽到的語氣都是歡快清冽的,或者比較著各自購買的商品,或者有說有笑的聊著家常。在那一片喧鬧之中,易子容微微俯下身,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眉宇折出一道略帶怔忡的川字:“是麼?”
杜微言記得這是自己第一次對他說這這樣的話,她猜他會高興,可看他的表情,卻並不是。他凝神看著她,那雙純黑的瞳仁彷彿是璀璨流轉的珠玉,光華輪迴間,彷彿已過了許久。
杜微言像是有了感應,脫口而出:“我騙過你麼?你不相信我?”
他很快的將目光移開,睫羽垂下,陰影落在挺秀的鼻樑邊,掃出淡淡的薄影。
“沒有。”易子容加深這個微笑,似是為了讓自己確信,又重複了一遍,“沒有。”
他像是熱戀中的年輕人那樣,即便是在大庭廣眾下,依然攬了女友的腰不願放開,熱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頸間,帶了一絲笑意告訴她:“其實騙我也沒關係。我總能把你找回來就行了。”
許久沒有回來的屋子裡有一股塵土的味道。杜微言開了窗,又把菜拿到廚房說:“我先做飯。快餓死了。”
他站在客廳看著她,有些茫然:“我要幹些什麼?”
“嗯,幫我理菜?”她笑著說,“或者拖地?”
電飯煲裡漸漸有香味傳出來,杜微言放下手裡正在切菜的刀具,溼漉漉的雙手往圍裙上擦了擦,揚聲招呼他:“幫我把芹菜切完,我去接個電話。”
是爸爸的電話。
“嗯,我剛到家。爸爸你住得慣麼?”
杜如斐竟躊躇了一下,半晌才回答:“挺好的。”
“微言,你上次說,你和小易是在哪裡認識的?”
“木樨谷啊。就是月湖那裡。”杜微言有幾分詫異,“怎麼了?”
“沒什麼……好好休息吧。單位那邊處理好了告訴我一聲。”
杜微言掛了電話,覺得爸爸有些話欲言又止,這一時半刻她沒有多想,轉身進廚房。
恰好聽見哐噹一聲,她看見易子容放下了刀具。杜微言一陣緊張,疾步走到他身邊,皺眉問:“切到手指了?”
他想把流血的手指藏起來,可到底被她拽了出來,上邊那道不深不淺的傷口,指間溢滿了鮮紅的液體。
杜微言拉開抽屜找創口貼,一邊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她一躬身,露出後腰一截白皙的肌膚,陽光從窗葉中落進來,光潔如同象牙白——叫他很想撫上去,可他傷了手指,便只能站在她身後,低頭凝視的時候,時光宛若停滯。
杜微言將創口貼找出來,又低聲說:“我幫你貼。”
可他卻不在意的笑了笑,伸手接過來:“我自己來吧。”
杜微言還要再說的時候,他已經轉身去了屋外,語氣有些慵懶:“快點做飯,我餓了。”
她將菜端出來的時候,易子容已經坐在桌邊,明亮秀長的眼睛尾稍輕輕挑起來,似乎滿是期待。
其實菜的味道勉強也只能算是一般,可易子容埋頭吃得很認真,一口一口的嚼咽,有種很淡很輕微的暖意從逐漸被填充的胃開始升起,直到蔓延全身。
杜微言瞄見了他胡亂纏著的創口貼,忍不住皺眉說:“一會兒我幫你重新處理一下吧?”
他卻只笑了笑:“沒關係。”
杜微言瞪他一眼,到底不放心,還是把碗筷放下了。
“真的不用。那麼小的傷口。”他拉住她的手腕,流動的眸色中有一種燦爛的笑意,“好好坐著吃飯。”
他這樣一笑,杜微言忽然覺得有股熱氣蒸騰在臉頰上。
是……臉紅麼?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過臉,有些不敢再看他異常英俊的側臉……和柔和的目光,於是順從的坐下來,微微的低下頭。
她沒看見他的眼底,溫柔的神色下,有著一閃而逝的沉沉陰影。
二十八
第二天回到單位,杜微言徑直去了所長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