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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你看這首詞如何?”記憶中,這首詞可是表哥林風早期非常欣賞的詩詞之一,也是在自己幼年時他教自己背誦默寫的第一首詞。
蔣雲錫完全呆住了,腦袋當機般一片空白,瞠目結舌地瞪著她,一副完全無法置信的表情。直到弘昐在一旁看不過眼撞了他一下,他才猛然驚醒過來。
“好詞,好詞!”蔣雲錫機械地點頭,“真是好詞!福晉太有才了!”
弘昐忍俊不禁,對琬華道:“沒想到額娘這麼厲害呢,兒子今天才知道額娘能做出這麼好的詞,瞧把那傢伙都震成那樣了!哈哈!額娘平時也太低調了,從不顯山露水的,兒子竟然都不曉得。”
琬華臉上有點發紅,心裡暗道:親愛的太祖爺爺,您可別怪我,我這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蔣雲錫努力將激盪的心情平復了一下,猶自有些不能置信,面上卻不帶出半分,溫雅和煦地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嘛,福晉乃是智者,自然深諳此理。”
琬華忽覺得眼中有些發酸,強自鎮定地笑著,“弘昐,記得早些回家,去吧。”言罷,深深地看了一眼蔣雲錫,便轉身進了府去。雙眼已然模糊,她低下頭,擦拭淚水,一朵燦爛的笑容輕輕綻放。
晚上,哄了弘曆入睡後,琬華倚在床頭出神。她能推斷出蔣雲錫十有八。九就是表哥林風,這不僅源於他當時表現出的震驚的眼神,更源於自己對他行為舉動的熟悉,以及作為親人的直覺。她也相信,表哥同樣認出了她。
“主子,爺來了。”
琬華收回思緒,將已經熟睡的弘曆遞給奶嬤。胤禛正好進屋,湊過來瞧了瞧小兒子,眸中閃過一抹溫柔。
“今兒在這邊歇?”琬華見他衣袍鬆散,身上傳來沐浴後的清香,不由問道。
“嗯。”胤禛心中有些赧然,沒有多話,脫下外袍隨手搭在紅木架上,走過來鑽進被窩裡。
琬華斜瞥他一眼,拿起落在旁邊的書翻了一頁,漫不經心道:“第二天晚上就把新人晾在那裡,不好吧?”
胤禛往被子裡縮了縮,咳嗽一聲悶悶地道:“不用你管。”半晌沒聽見她再有何反應,偷瞄一看,發現人家正在專心看書呢,面無表情彷彿根本不願搭理自己,不得已又咳嗽一聲,“晚上光線不好,別看了,小心傷了眼睛。”
“等一會兒。”琬華看完一頁,這才合上書,放下帳簾躺進被子,讓丫鬟進來熄了燈。
胤禛往她身邊挪了挪,習慣性地將她攬在懷裡。
“胤禛,明兒我想去北海子那邊逛逛,順便去廣化寺進香,這些天在府裡太悶。你明兒上你的朝做你的事,不用管我了,我換上男裝再戴上帽子,也不會遇到什麼麻煩。”
胤禛正巴不得她多提些要求,以將自己心中那一抹羞愧之情平衡一下,聞言自然是無不答應:“多讓幾個侍衛跟著。”
“嗯,我曉得了。”
翌日上午,琬華獨自坐著馬車出府。半路上,讓一個侍衛將裝著做好的針線的包裹拿去佟府交給舜安顏。等到從廣化寺上完香出來,她讓車伕駕車徑直去了醉仙樓。
舜安顏得了信早在醉仙樓臨窗的二樓雅間內等著,隨時關注著街上往來的行人。見琬華下了馬車,忙下樓迎了出來。
琬華將兩錠銀子遞給旁邊的侍衛,笑著道:“快到膳時了,你們就在一樓用餐吧,現在天氣還有點涼,讓小二溫些酒,暖暖身子。”
侍衛們都很感動,這無關錢財,而是他們能感受到福晉對他們的這份關心,這對他們而言彌足珍貴。
琬華同舜安顏上了樓,低聲問道:“他來了麼?”
“已經到了,我讓他在雅間裡等著。”
“顏兒,你在門外等一下,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他說,交代他幾句。”
“好。”舜安顏點頭應下。對於琬華的要求,他從來都不會刻意詢問原因,每次都只照辦便是。
琬華拍拍他的肩,推門進去。
蔣雲錫站在窗邊正向門口望來,一襲月白錦袍,逆光而站,越發顯得風姿超然卓爾不凡。琬華帶上門,凝眸看著他,半晌,輕聲道:“表哥,是你麼?”
眼淚剎那間湧起,蔣雲錫難掩心頭的激動,走到她面前,聲音都有些顫抖地道:“小琬。”
琬華咧嘴而笑,但是淚水卻止不住地落下:“表哥,真的是你……”
蔣雲錫伸出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喃喃道:“我早該認出你……你沒有離開我,真是太好了……”
“表哥!”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