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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踏著玉階,站到未央宮前殿最高處時。
當百官齊齊跪下時。
當整個長安、整個大漢、甚至整個天下都在他的腳下時。
君臨天下!
雲歌真正懂了幾分這個詞語所代表的權力和氣勢。
以及……
那種遙遠。
於安稟道:“皇上,一切準備妥當。龍輿已經備好。。”
劉弗陵輕抬了抬手,讓他退下。
走到雲歌面前,把雲歌拉了起來,“你在想什麼?”
雲歌微笑,伸手撥了下劉弗陵龍冕上垂著的珠簾,“我以前看你們漢朝皇帝的畫像,常想,為什麼要垂一排珠簾呢?不影響視線嗎?現在明白了。隔著這個,皇帝的心思就更難測了。”劉弗陵沉默了瞬,說,“雲歌,我想聽你叫一聲我的名字,就如我喚你這般。”
雲歌半仰頭,怔怔看著他。
因兩人距離十分近,寶光生輝,沒有模糊不清,反倒映得劉弗陵的每一個細小表情都纖毫畢現。漆黑眸子內盛載的東西是她熟悉的和她懂得的,他……並不遙遠。
屋外於安細聲說:“皇上,吉時快到。百官都已經齊聚前殿。司天監要在吉時祭神。”
劉弗陵未與理會,只又輕輕叫了聲:“雲歌?”
雲歌抿了抿唇,幾分遲疑地叫道:“劉……劉弗陵。”這個沒有人敢叫的名字從口裡喚出,她先前的緊張、不適忽地全部消失。她笑起來,“我不習慣這樣叫你,陵哥哥。”
劉弗陵握著雲歌的胳膊向外行去,“這次負責慶典宴席的人是禮部新來的一位才子,聽聞有不少新鮮花樣,廚子也是天下徵召的名廚,你肯定不會覺得無趣。”雲歌聽了,果然立即生了興趣,滿臉驚喜,“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早和你說了,你只怕日日往御膳房跑,我就要天天收到奏章發愁了。”
雲歌不解,“什麼?”
“宴席上不僅僅是我朝百官,還有四夷各國前來拜賀的使臣,一點差錯都不能有。大宴前的忙碌非同尋常,你去纏著廚子說話,禮部還不要天天給我上道摺子斥責你?”已經行到龍輿前,劉弗陵再不能和雲歌同行。他卻遲遲沒有上車,只是靜靜凝視著雲歌。
於安忙說:“皇上放心,奴才已經安排妥當,六順他們一定會照顧好雲姑娘。”
劉弗陵知道再耽誤不得,手在雲歌臉頰上幾分眷戀地輕撫了下,轉身上了車。
雲歌心中也是說不清楚的滋味,倒是沒留意到劉弗陵的動作。
兩人自重逢,總是同行同止,朝夕相對,這是第一次身在同一殿內,卻被硬生生地隔開。
瞥到一旁的抹茶對她擠眉弄眼地笑,雲歌才反應過來,劉弗陵剛才的舉動在這等場合有些輕浮了,好像與帝王威嚴很不符。雲歌臉微紅,對六順和富裕說:“走!我們去前殿,不帶抹茶。”
抹茶忙一溜小跑地追上去,“奴婢再不敢了,以後一定聽雲姑娘的話,雲姑娘讓笑才能笑,雲姑娘若不讓笑,絕對不能笑,頂多心內偷著笑……”雲歌卻再沒有理會抹茶的打趣,她心裡只有恍惚。
一年約定滿時,離開又會是怎麼樣的滋味?
司天監敲響鐘罄。
一排排的鐘聲依次響起,沿著前殿的甬道傳向未央宮外的九街十巷。
鐘聲在通告天下,舊的一年即將完結,新的一年快要來臨。
歡樂的鼓樂聲給眾生許諾和希望,新的一年會幸福、安康、快樂。
雲歌仰頭望著劉弗陵緩緩登上前殿的天明臺,在司天監的頌音中,他先祭天,再拜地,最後人。
天地人和。
百官齊刷刷地跪下。
雲歌不是第一次參加皇族宴,但卻是第一次經歷如此盛大的漢家禮儀。
抹茶輕拽了拽她,雲歌才反應過來,忙隨著眾人跪下,卻已是晚了一步,周圍人的目光都從她身上掃過。在各種眼光中,雲歌撞到了一雙熟悉的秀目,目光如尖針,刺得她輕輕打了個寒戰。
隔著誥命夫人、閨閣千金的衣香鬢影,霍成君和雲歌看著對方。
究竟是我打碎了她的幸福?還是她打碎了我的幸福?雲歌自己都不能給自己答案。
兩人都沒有笑意,彼此看了一瞬,把目光各自移開,卻又不約而同地移向側面,好似無意地看向另一個人。孟珏官列百官之外,所以位置特殊,加之儀容出眾,根本不需尋,眼光輕掃,已經看到了他。
漢朝的官服寬袍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