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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先生簡直咬牙切齒地想,第一個要弄死的,便就是承郡王。
心下這樣想著,高先生臉上的笑,越是越發的真誠了。
就見高先生呵呵一笑,說道:
“草民聽人說,王爺頗受皇上重用?”
黎昊微笑,說道:
“還行,比不得承郡王。本王聽說,他現在在幫著皇上看摺子,你既然跟承郡王一起,應該清楚,那意味著什麼吧?”
高先生聽了,笑得便就有些意味不明。
抿了口茶,將茶碗放到桌上,高先生慢聲慢語地說道:
“王爺應該知道,就在不久之前,承郡王還是個母妃不受寵,自己在眾皇子前也不顯眼,而被皇上過繼出去的皇子吧?”
黎昊並不上鉤,不鹹不淡地說道:
“那是承郡王自己的本事,這種事,可不是誰都羨慕得來的。而且本王出身在哪兒呢,皇上再怎麼信任本王,本王也只不過是個能臣而已了。”
高先生並不信黎昊的話。
心下只當黎昊是在裝。
他仔細打量著黎昊。
黎昊的長相偏於黎家人,而他和著宮裡那位,也都偏黎家人。
所以,高先生一時也看不出來,黎昊是像他,還是更像黎豐舒了。
因為他本身與黎豐舒長得就頗有些像。
黎家人特有的高挺的鼻子,一雙不大,但卻極為有神的眼睛。
實在是太像了。
既像他,又像黎豐舒。
這讓前廢太子又想起了承郡王來。
承郡王的長相也頗有黎家人的特質。
只是沒有黎昊這樣明顯而已。
前廢太子見黎昊十分淡然,沉吟片刻,然後笑道:
“王爺又何必妄自菲薄?以王爺的才幹能力,又是名正言順的皇子,怎麼就不能榮登大位了?王爺難道忘了,事在人為了嗎?”
黎昊瞅著前廢太子,就那樣直愣愣地瞅著。
饒是前廢太子大風大浪經過了,也被黎昊這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
黎昊像是看夠了,才慢悠悠地說道:
“你讓人劫了本王來,與本王說了這麼些沒用的,著實讓本王摸不著頭腦。你在承郡王身邊,人說忠臣不事二主。這承郡王眼看著就要如願,你難不成想要來輔佐本王?”
說到這兒,黎昊眼神突然凌厲地瞅了眼前廢太子,說道:
“難不成承郡王這兩天尋的人,就是你?”
前廢太子並不害怕,只是哈哈一笑,說道:
“王爺此言差矣,有道是良禽則木而棲,良臣則主而事,識時務者為俊傑……”
“若這樣說來……”
黎昊冰冷著聲音,將前廢太子的話給打斷了,說道:
“承郡王眼看著就要功成名就,榮登大寶,你更應該呆在承郡王身邊,而非到本王這裡來,說這些個有的沒的。”
若黎昊一說就能,前廢太子也不會信他。
所以,黎昊這樣,前廢太子早是做好了心裡準備的。
反而更加的相信黎昊了。
就見前廢太子不緊不慢地說道:
“草民一介布衣,就這副模樣,也出不得仕,見不得人。能得承郡王青睞,本是一心一意輔佐承郡王,以期日後也能有個小小的富貴。但不想承郡王竟然是個過河拆橋的人。這才入了皇上的眼,便就想將草民殺了滅口。”
見黎昊對於他說的話,不置可否,前廢太子才繼續說道:
“草民堪堪從承郡王手下逃了出來。但王爺想來知道,承郡王現在帝寵正盛,草民哪裡能逃出他的手掌心?更何況草民也不甘心。草民相信,能扶持起來承郡王,王爺就更容易了。”
黎昊沒有出言,但卻伸手動了動他跟前的那杯茶。
前廢太子看出有戲來,於是又說道:
“只要王爺相信草民,保草民不死。草民定會像輔佐承郡王那般盡力輔佐王爺。不說保王爺能登上大統,卻也是應該不差。”
黎昊拿起那杯茶抿了口。
前廢太子見了,面上神情一鬆。
黎昊說道:
“話雖如此說,可能先生事先並沒有怎麼了解本王出身吧?只怕最小的五歲的皇子登基,本王也是沒有機會的。本王出身撲朔迷離,到現在,也不知道母妃是誰,又從小被皇上丟去了奉親王府上。先生覺得,本王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