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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桐飛就在心底罵自己傻。
一隻沒有思維的野獸,怎麼能聽懂他說了什麼,任他意外的是話剛完,那隻圍著他轉的巨雕翅膀一振,往樹枝上飛去,然後杵在那不理他。
餘桐飛愕然地望著它……
那隻雕清楚他在說什麼,像是通人性似的明白他的意思,也許他只是想知道他來這的目的,看起來他被紫蘇馴養的很好,並不會亂攻擊人。
若為君色(美強情色)97
默默地思索。
餘桐飛朝廂房走去,走廊裡很冷清,也很安靜,地上很多灰,像很久沒清掃過似的,散著許多枯黃的葉子,黑色的布鞋踩過去就嘎吱作響。
到了紫蘇的房前。
餘桐飛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將早飯放屋裡,就馬上離開這地方,只是這樣告訴自己,還是沒辦法戰勝心裡陰影,他紋絲不動地站在門前。
沉默半響。
想起那晚發生的事,他的手背上泛起了青筋,手指也在細細顫抖,再次見他身體就像要被重新剖開般,哪裡願去見,偏過頭嘆氣,只見門前有根矮凳。
上面有幾個空碗。
顯然伺候他的人都不敢進去,只將早飯放門前就走,看來下人都視紫蘇毒蠍,不敢接近他,餘桐飛抬起手,緩緩地敲了敲門,屋裡很靜。
好半天都沒聲音。
他又重複了遍方才的動作,裡面還是沒有聲音,太安靜了,像是沒有人在裡面一樣,該不會沒在這間屋裡,為一探究竟餘桐飛推開門。
屋裡很暗。
窗紗緊緊地闔著。
房裡縈繞著股淡淡的薄荷香,這樣的香氣清新怡神,疏風散熱,只是在這昏暗的屋子裡稍顯清冷,餘桐飛向房裡的大床望去,只是那精緻的雕花大床邊掛著紗幔……
一層又一層,重重圍住整個華麗的大床,看不清裡面的情況,只隱約看到裡面躺了人,只是進來半天那人都沒動彈,哪像往日裡的紫蘇。
餘桐飛心中有異,輕輕地撩起紗幔,紫蘇那張熟悉的陰柔的面容映在眼底,他穿著白色內衫……
烏黑的長髮凌亂地散在枕上,襯得那張精緻的臉異常蒼白,他捲翹的睫毛輕輕的抖動,繡花被褥蓋到胸口,那雪白的肩膀跟胳膊露在外面。
他的胳膊上纏著白色的紗布……
餘桐飛的目光在他身上游移,注意到他的唇乾裂得厲害,那被紗布裹住的胳膊隱約有血滲出,顯然除了胳膊被折,還受了過重的內傷。
看來他傷得不輕……
南原瑾因為裘輕為他療傷,身體已然痊癒,而紫蘇的樣子像是沒人理會,因為屋裡沒有任何藥味,像是故意要藏住自己的傷勢一樣……
紗幔也全部放了下來。
不理解他為何要如此……
只是像他這種冷血無情的人受這樣的傷,遭他人忽視都是自作孽,要是他平日裡性格別那麼弔詭,也不至於昏迷了都沒人敢進來看。
空氣沉悶。
想到紫蘇往日如何待他,又是如何羞辱他,餘桐飛轉身就走,像他這種人就該自生自滅,何況他不過是來送早飯的,不要管太多的事,只是還沒到門口,床上的人發出陣痛苦的喘息。
餘桐飛停下腳步。
忍了又忍還是來到床邊,注意到紫蘇的臉上佈滿汗水,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那滾燙的溫度嚇了他一跳,正要抽回手,卻被紫蘇抓住了手。
他的手很涼。
像被寒氣凍住了,不是正常人該有的溫度,他的呼吸急而短,像不能順暢呼吸一樣,他乾裂的唇微微張開,暗啞的聲音自他的喉嚨裡擠出。
“娘……娘……”
餘桐飛怔住。
他的手被他緊緊攥住,力度很大,腕骨似乎要裂開了般,虛弱的呢喃越來越清晰,那捏住他手的指骨泛白起來,一剎那身體沒辦法再動下。
突然覺得他可憐起來……
縱使令那麼多人怕他,畏懼他的存在,以至於生病了都沒人敢照看,只是他病得那麼嚴重,他的母親也不來慰問聲,下人們說紫蘇朋友不多。
同他母親的關係也一般。
兩人見面對話都是客客氣氣,規規矩矩,沒有過多親熱,也沒有太多話,他們之間比陌生人還要生疏,所以也就談不上多深的感情……
生在富家。
不見得比平常百姓好,他們除了吃穿不愁,也有過多煩惱及爭鬥,餘桐飛抽出被紫蘇握緊的手,看他病懨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