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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去想。
近距離看他,他的眼睛依舊深黑如夜,無波無瀾,似乎並沒將方才的事放在心上,反而自己的狼狽與思索映在他的眼底。
一陣咳嗽。
南原瑾隱藏住自己的疲倦,聲音冰冷地說,“不要站在這,我們回去。”回到房裡,懶懶地躺在舒服的大床上,輾轉發側,腦子裡都回蕩著一個人的身影。
這樣的自己讓他有些陌生。
為了揮去腦裡的身影,不停安慰自己只是太久沒人親近過他,以至於他都忘了那份感覺,而那是什麼感覺他不懂,也不明白。
於是。
他決定依舊像往常一樣對待餘桐飛,甚至一再有意試探他的誠意,看他是偽裝還是對自己別具用心,不過他真沒見過這麼沉靜又隱忍的人。
因為窩在房裡,他的心情不好情緒時常起伏很大,前一刻風平浪靜後一刻大發雷霆,朝著接近的餘桐飛大吼,看他沒有反應就拿東西砸他。
以往那些丫鬟總會嘰嘰喳喳的跑去告狀,要不就嚇得不敢過來,再不就看著他直髮抖,彷彿他是個妖魔怪獸,這態度讓他心裡一陣惱火。
而餘桐飛不但沒一點驚懼……
反而冷靜的收拾善後,也沒跟陳管事說,就這樣傻傻的承受,也不知是習慣了這樣的場面,或是跟普通人不一樣。
第一次他被自己丟過去的花瓶,砸到額頭,額頭紅紅的,看起來就很痛的樣子,他說沒事連藥都不擦,任由鮮血往下流。
自此……
他發火再沒往他身上砸東西。
第二次,他將名貴的茶具掉在地上,陳管家知道後將錯怪罪在餘桐飛身上,那冰冷的口氣彷彿他一無是處,什麼事都做不好,要多加教導。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來他這沒多久,因為自己的刁難,他時常遭到諸多責罵,眼看他黑濃的眼圈,身上的傷口,以及他看不到的悲傷都讓他難受……
以至於他沒再為難他,更不想罵他的不是。
在他看來他老實本分、做事認真、又很少犯錯,陳管家怒罵他時,他甚至受不了的為他解困,然後覺得他那張佈滿疤痕的臉,看習慣了也沒那麼礙眼,
不見他時甚至會想他在身邊的感覺,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那麼順其自然的沒有所覺……
若為君色(美強醜受)17
清早。
餘桐飛像往常一樣,幫廚房搬外面買來的食物。
來這快一個月,每天他都會來廚房給南原瑾熬藥備食,順便幫廚房的人忙,剛開始廚房乃至小廝們對他的到來,都處以敵視態度。
他這副摸樣,沒在下房幹粗活就去伺候少爺,很多人都心生不滿。
在莊裡能伺候少爺的人,都是萬里挑一,千挑萬選出來的能人,有的人在這待了幾年依舊是下人,哪像餘桐飛剛來就那麼好命……
他是唯一沒被大少爺趕出院落的下人。
一開始難以理解,接觸深了,大夥慢慢清楚了原因。
儘管他容貌醜陋又沉默寡言,但交代的事從不推拒,說什麼應什麼,久而久之,刁難他的人沒了,院落的人見到他也會跟他說幾句……
忙完廚房的事,時辰還尚早,餘桐飛提著早膳,擦著頭上的汗,向南原瑾的屋子走去,南原瑾應該醒了,等他過去就能伺候他用膳喝藥。
近些日子。
南原瑾變得有些不一樣。
他沒像剛來自己剛來時那樣,隨意呵斥他,衝著他砸東西,責備他笨手笨腳,刁難他送去的膳食,他又氣又急又痛卻只是隱忍住。
因為他是下人。
下人要謹守本分,他知道這樣的想法很卑微,很沒出息,但想到這是離開家後,唯一收留他的住所,有吃有住有事做,至少不會被餓死。
不禁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
於是那絲纏繞在身的痛苦與委屈也隨之消散。
他變得更加沉穩。
對待任何事的心態都較為平靜。
以為生活會這樣一直下去,南原瑾卻突然對他好了起來,甚至願意幫他出頭,這些天涼,見他還穿著剛來的薄衣,便問他怎麼沒人給他衣服。
他以為做下人衣服都得自己準備,也沒多想,就一直穿自己的衣服,直到他咄咄地問起來,才知道原來莊裡有給下人衣服的事。
南原瑾生氣地瞪他。
那憤怒的眼神好像他做了不能饒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