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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喝乾。”

燕兒輕輕點頭,幫她扯了下氈帽,低聲道:“我們會找到水的,一定會的。”

秦驚羽嘆了口氣,想想又好奇道:“對了,你和雷牧歌上回在宮裡不是打了一架嗎,說說,到底是誰的武功高些?”

燕兒目光一黯,笑了笑,好脾氣道:“沒分出勝負來。”盯著她的眼睛,忽又問道,“主子希望我們倆誰贏呢?”

“我……”秦驚羽皺眉,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燕兒呵呵一笑:“主子把答案放在心裡就好,別說出來,免得我傷心。

“不是,其實我……”見他閉眼歇息,只得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這還用說嗎,她當然是希望自己的人能打贏的……

天漸漸黑了下來,風沙也漸漸小了,一輪皎潔圓月掛在頭頂,氣溫從極熱一下子變得極冷,燕兒將自己外衫脫下裹在她身上,半抱半扶,慢慢朝前走。

這沙漠徒步行走,確是件十分痛苦之事,腳下盡是鬆軟沙粒,人踩上去就是半尺深,這一踩一拔,體力消耗迅速,速度極是緩慢。

秦驚羽默唸著注意事項,以劍作杖,帶著燕兒儘量繞開沙丘,在稍微硬實的迎風面和沙脊上行走,每走上大半個時辰,就停下來,在避風處休歇一會。

如此走走停停,待得繞過一個巨大的沙丘,秦驚羽突然一聲驚恐尖叫。

“怎麼了?!”

燕兒一個箭步衝上去,擋在她面前。

月光下,一隻慘白的骷髏頭就那麼突兀躺在沙地上,三尺開外的地方散落著一些人骨,還有幾具骷髏就那麼直挺挺坐著,半截露在外面,半截埋在沙礫之中,睜著深深的空洞的雙眼,靜靜地面朝兩人。

這一瞬,生命,如此脆弱。

秦驚羽撫了下胸口,沉默半晌,拉著他從一旁繞過,繼續前行。

“走吧,我們不會像他們那樣的……”

到後來,為了保持體力,索性連話都不講,只是走一段,相互拉拉手指,或是對視點頭,算作安慰和鼓勵。

茫茫的沙海里,兩道相依相攜的人影,被月光拖得長長的,以蝸行龜速,緩慢地,艱難地行走。

整整一夜,沒有找到一滴水。

黑暗過後,就是天明。

白天,兩人依照那晝伏夜出的原則,放慢行走速度,又開始找地方,或是岩石的空隙處,或是沙丘的避風面,幾個時辰幾個時辰地保持靜坐不動的姿勢。

太陽,越來越烈。

風沙,越來越大。

四周除了沙,還是沙。

啃唇被烈日曬得開口,露在衣服之外的肌膚也是龜裂,又粗又糙,火辣辣的疼。

秦驚羽腦袋越來越沉,明顯感到體力在迅速下降,身體的水分在迅速流失,心跳愈發加快,撲通撲通似要跳出胸口來,整個人被一種說不出的憋悶和窒息感所包圍,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大半日過去,到了黃昏,秦驚羽走著走著,忽然一頭載倒在沙礫之中,再次陷入昏迷。

她,可是要死了麼?

迷糊中,有微涼之物湊到唇邊,鼻端又嗅得一股濃烈的腥氣。

他又割破手腕在放血喂自己?

秦驚羽大驚之下,即時使出全身力氣,拼命搖頭:“不……我不要喝……你的血……”

他的動作停了下來,一件靜默。

“不走我的血,是野兔,我獵到一隻野兔!不信你聽!”撲撲幾聲,似是手掌拍打在水囊上,囊口隨即伸過來,固執喂進她嘴裡,咕嘟咕嘟,溫熱腥甜的液體再次罐入。

兔血……人血……

秦驚羽心知肚明,眨了眨眼,眼角溢位一滴晶瑩的淚珠。

傻瓜,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傻……

“主子……”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在對她說,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你說過要做菜給我吃,當人主子,,必須一言九鼎……你不能反悔……否則會讓全天下人笑話……”

是的,她記得的,她一定不會食言。

想開口說是,想對他微笑,想朝他點頭,卻沒有半分力氣來實現。

“這隻水囊,足夠你再堅持三日,放心,我已經將毒素控制下腰部以下,這血是乾淨無害的——”一樣軟軟的,鼓鼓的物事塞進她的懷裡,他抱著她的動作,越來越輕,越來越柔,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在說話,聲音嘶啞,幾不可聞,“琅琊神劍會保護你……這島上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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