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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條斯理修著指甲,步履優雅,漫步而去。
該死的,只差一點,就削下他的耳朵來了——
絕對,不會有下次!
……
一夜好眠。
次日早上醒來,室內空寂無人,只窗欄上的紗簾,在晨風中微蕩浮動。
昨夜,夢耶,非耶?
秦驚羽靜靜躺在榻上,側頭看著那窗外瀰漫的晨嵐朝霧,只覺神清氣爽,想起昨夜之事,手臂一伸,就去拔刀。
力氣使盡,小刀紋絲不動,定睛一看,竟是深深嵌進牆體。
這人好強的臂力,絕對與銀翼不相上下!
撫著刀柄,正望牆興嘆,就聽得外間琥珀輕喚,詢問起身更衣事宜。
“等下。”
仔細束好胸前布帶,穿好內衫,再貼上母妃給做的假喉結,一切檢查無誤,即是招呼她進來。
與琥珀一同進來的,還有燕兒。
洗漱完畢坐在妝臺前,燕兒如往常一般過來,為她梳頭束髮。
燕兒梳頭,確與旁人不同,解開頭髮,並不急於梳理,而是十指張開,指腹在肩頸頭皮處不輕不重,舒緩揉按片刻,再予下一步動作。
一個人的手指,怎麼可以生得如此修長柔軟,堪比技藝精湛純熟的鋼琴師,在琴鍵上行雲流水,彈奏出世間最美好最動人的曲子?
青絲挽起,木梳拂過,一切輕柔如夢……
秦驚羽正微微閉眼,享受著極品服務,那邊整理床榻的琥珀忽然詫異出聲。
“咦,這牆上,怎麼有一把刀?”
感覺到燕兒動作微滯,目光隨之瞟了過去,秦驚羽訕笑:“呃,那是我從宮外買的時興裝飾物,你們覺得好看不?”
“好是好看,就是看起來有些嚇人。”琥珀拍著胸口回答,朝她施了一禮,端著水盆口杯退出門去。
燕兒回過頭來,神色不變,繼續低頭梳理。
“昨晚,有誰來過嗎?”
語氣一如既往的清淡,宛若薄霧氤氳的湖水,波瀾不興。
秦驚羽也沒在意,低聲道:“來了個小賊,被煞部的兄弟趕跑了。”
“煞部?”
“嗯,多半是銀翼安插在暗處的,我沒見著人,不過功夫還不錯。”秦驚羽微笑,那人出其不意,一招制敵,這樣的好身手,改日定要親自一見,給他升職嘉獎。
燕兒淡然瞥過她的側臉,又問:“那賊,沒碰著殿下吧?”
“當然沒有。”
堂堂暗夜門主,怎麼可能在屬下面前承認她被那採花賊上下其手,大吃豆腐?!
不過,這個燕兒,今日羅裡囉嗦,話可真多……
正想著,又聽得他輕飄飄一句:“殿下沒說實話。”
這小子,還敢質疑她的威儀,真是反了天了!
秦驚羽眉毛一挑,拍案而起:“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梳好了沒,梳好了就出去!”
“好了。”
燕兒垂眸放手,行禮退去。寢室裡就剩她一人坐著,隨意擺弄著妝臺上的玉簪髮帶,等著琥珀傳早膳過來,目光一轉,落在那斜斜放置的桃木梳上,忽然定格不動了。
方才還是好好的,怎麼這會就斷為兩截了?
疑惑看了下自己的手掌,再比對下木梳的斷痕,自己啥時候有那麼大的手勁了……
一晃半日過去,課業結束。
這回韓易出題,論述大夏經濟之道。
這些年來時常出宮,深入民間,於此心懷所悟,自有一番見解,卻仍作無知模樣,閉門造車,胡寫一通,且捱到最後時辰才予交卷。
從御書房出來,秦驚羽百般聊賴走在前方,就聽得秦昭玉在身後低喊:“三皇兄,三皇兄,等等我!”
秦驚羽轉過身來,一時意興闌珊:“什麼事?”
這個四皇弟,今年才剛滿十二,就一副老氣橫秋故作成熟的模樣,遠不如當初那般天真爛漫,活潑好玩,自己也失了逗弄蹂躪他的興趣。
秦昭玉很難得沒有溫文儒雅地慢走,而是喘著氣追上來,“大事,當然是大事!你聽我說——”
“不用說了,我知道是什麼事。”這幾天來,幾乎人人都把皇太后的六十壽宴掛在嘴邊,就在今日早膳的時候,母妃還不住唸叨此事,聽都聽膩了,“不就是皇祖母的壽宴嗎,屆時自有人去準備,不用我們操心。”
“哎,你誤會了,不是這事!”
秦昭玉一臉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