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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但告訴當地的父母官,不許此人踏出屬地一步,不然的話……結果讓他自己想!”
那隨護見嚴世蕃這樣違背平日的行事風格,只為遷就一個娘娘腔,感覺很是古怪。不過他也深知小相爺說話一向不容人反駁,所以一聲不吭地領命去了。
而這時如初心情極端惡劣,提出要離開。嚴世番挽留不住,道是天氣不好可能會下雨,說送她吧,她也不願意,只說正想淋淋雨,安頓好自會派人送信兒來。他沒辦法,只得親自帶她到角門,戀戀不捨地放她去了。因為知道她武功不賴,現在人又警醒,也不敢派人暗中跟著。
可如初才出嚴府,天空就轟隆隆一聲滾過驚雷,悶熱中醞釀了好幾天的雨終於落了下來。
如初抬頭望望天,豆大的雨點打得她的臉生疼,不過卻舒解不了發她心頭的煩悶。雖然知道許曉峰是咎由自取,卻還是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老師,沒能挽救這個人。
她低著頭從角門拐入僻靜的小巷,沿著高大院牆的牆根慢慢地走,只感覺自己很渺小,天地間所有的陰影都向她撲頭蓋臉地壓過來,陰冷又無望,害得她很想掙脫很想哭,可是卻無能為力。她第N次懷自己莫名其妙來到大明地目的,也第N次渴望回到現代去,但此時卻只有如流的雨注和無邊的寂寞陪伴她。
穿越到大明許久,卻仍然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似的,沒有歸屬感,沒有安全感,總覺得一切都是一場幻夢,隨時會清醒。而且她似乎什麼也做不好,除了惹麻煩以外。
這場突發的刺殺令她分外沮喪,不過才走出半條巷子,迎面就衝過來一條黑影,嚇了她一跳,以為又有刺客。正悲傷地感嘆自己的闖禍能力並隨時準備自衛時,就到那人以熟悉地聲音呼喚著她的名字,然後有些激動地張臂把她抱個滿懷,手中的油紙傘也扔到地上。
感覺著無盡冷雨中散發著真切溫暖的懷抱,感覺著他堅實的胸膛、強有力的心跳、如鐵地手臂、還有撥出氣息的熱流,如初忽然很無力。
“小光?”她輕聲問。他是……在吻她的頭髮嗎?
“噓。別說話。也別掙扎。只給我抱抱。”戚繼光急切地低吼。
如初並不想掙扎。在悶熱不舒服了一天後。在夜晚突然降臨地冷雨中。這極端地溫差和剛才證明她為人師表失敗地一幕。都使她很想找個肩膀依靠。而現在。不正有一個?
兩人在雨中靜靜擁抱著。渾然忘記天地。不過美好地時光總是短暫。很快戚繼光就放開如初。撿起油紙傘。擋住她地天空。
“我不該讓你淋雨地。”戚繼光一手為如初擦去她頭上、發上地雨滴。
“沒關係啦。我喜歡淋雨。可是……你怎麼會在這兒?”如初微微偏過頭。神智清醒些後。就對這種過分地親暱感覺有些尷尬。這個小光好奇怪。從娘娘會之後就喜歡對她摟摟抱抱。他應該不知道她是女人呀。那麼……難道他也有特殊愛好?
“你沒事吧?嚴世蕃有沒有傷害你?”戚繼光答非所問。一頂傘全撐在如初頭頂。不顧自己地整個背部都暴露在雨水下。
“我能有什麼事?”如初很訝異,“雖說嚴世蕃從普通意義上來說不是好人,但他和我是朋友,不過是給我接風洗塵,能對我如何?順便……”如初及時住嘴,省略許曉峰的事,因為戚繼光沒有正面回答,所以又問了一遍剛才地問題,“你怎麼會在這兒?”
但是戚繼光還是繞開話題,而是換了個角度站著,這樣就連斜風細雨也幫如初擋開了,“你裡面穿了什麼,抱起來硬邦邦的。”
喂喂,這話問起來好曖昧!什麼叫“裡面”?什麼叫“硬邦邦”?難道她以前是軟綿綿地嗎?想到這兒,如初不禁心頭一驚。這小子不會知道她的本尊是女人了吧?偷眼瞧他,卻見他一臉純真無辜,貌似是她自己做賊心虛,想太多了。
“快問答我,到底你為什麼會在這兒?”她第三次問。
戚繼光知道躲不過了,含含糊糊地道,“那個誰……說你被嚴世蕃帶走了,我看天色不好,這不是來接你嘛。”
“你說什麼?”儘管戚繼光想矇混過關,如初還是意識到主語是指誰,怒道,“黑人個大嘴巴,我明明叫他不要多事的。”
“不能怪他。”戚繼光辯護道,“我們兩年來日夜在一起,彼此間太熟悉了,況且他又是個心裡存不住事地人,很容易讓人看透心思。你想啊,他買了驢打滾和涼果來,可是卻不吃,擺明有心事。其實他已經很頑強了,我審他到晚飯後,他才說漏了嘴,不然我怎麼會來得這麼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