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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就是那時候開始禍害陸晴的。
高二下半學期,葉念去參加全市的一次英語演講比賽。這種名額雖然每個學校都有,不過最後能得獎的總超不出那幾所學校的範圍。
葉念不欲為這種比賽浪費時間,走上臺背了篇課文就回來了。
回到學校,卻發現陸晴和李斯梵都進了校醫務室。打聽之下,大致瞭解其中經過,李斯梵這個沒有大腦的而空有一張英俊臉孔的笨蛋答應和臨近一所職高的學生單挑,後來對方叫了人過來,被陸晴看到,於是單挑變成了群架。
葉念衝進醫務室,看見陸晴那副鼻青臉腫的模樣,頓時惱火起來:“他們連女生都打,你還去湊什麼熱鬧?要是出了事怎麼辦?”餘光突然瞥見李斯梵那張臉,立刻轉移目標:“別人說單挑,你就真的一個人去了?你不用腦子想想麼,對方比你個子高比你力氣大嗎?如果不是,他會想和你單挑?”
李斯梵一張英俊的臉被揍成了豬頭,還朝她笑:“原來你這麼關心我,看來真的是把我當朋友,放心吧,以後我——”
葉念撕開一張創口貼按在他臉上:“閉嘴,我沒跟你說話!”
她轉過頭繼續朝陸晴開火,把以前她都不準備說出口的心裡話全倒了出來:“這次學校還記了處分,你以後打算怎麼辦?高中畢業以後呢,難道一直像現在這樣,去別人中小學門口收收保護費,抽菸喝酒打群架,然後吊幾個看上去還人模人樣的凱子做□打打胎?”
陸晴也火了,拍桌子叫道:“你管我喜歡做什麼?反正又沒人在乎,我就爛掉了又怎麼樣?!”
葉念撐著桌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是管不了你喜歡做什麼想做什麼。不過你就打算為別人活著,沒人在乎你就不活了嗎?別人看見這件景陽的校服就鄙夷地說,又是景陽中學的流氓,然後你就真的覺得自己是流氓?”
她也是在說服自己。
葉念知道自己在走彎路,甚至可能與她本該走的那條正途越來越遠,可是總有一天她還是要繞回去的。
她只是,暫且被自己遺失在了錯綜複雜的迷宮裡面。
留在景陽的最後一年很快到來,又很快結束。陸晴有時候也會跟著她去教室裡上晚自習,葉念說起那時候她硬灌下的啤酒,她那時候怕別人把她當作膽小鬼的心情,雖然表現得很悲壯但是最後還跑去廁所吐了。
陸晴笑得前俯後仰,然後把手上的煙給丟進垃圾桶裡,從此戒了煙。儘管其中也有一部分是李斯梵的功勞,因為他有一回在無意中說過,女孩子抽菸很難看。
愛情的力量總是偉大。
高考過後,葉唸的高考總分遠遠高出第一批志願的錄取線,最後被J大錄取。J大是本市,也是全國都很出挑的一所重點大學。
她賣掉房子,還清所有人情債後,還剩下一筆較為充裕的結餘款,足夠支撐她讀完高中三年,再讀完大學,或許節省一點多做幾份兼職還可以讀完研究生。和J大里很多來自中部偏遠地區的學生相比,她的條件其實已經很好,起碼衣食還算寬裕,每年可以按時交納學費,平時只需要做些兼職。
她週末都會去附近的教會幫忙,按時做禮拜。
人們需要的是一個信仰,一個心靈的歸屬和依附。
葉念覺得自己也需要這些。
她喜歡那個諾亞方舟的故事,當全世界被洪水淹沒的時候,方舟載著人類和飛蟲走獸駛向另一方彼岸,船上會有老虎、獅子、長毛兔、斑點狗——也會有蒼蠅之類的、十分卑微的生物。
上帝不會真的將誰給遺失了,而人們卻常常在無意中遺失了自己。
林修輕觸她額頭的手向上移了幾寸,極是溫柔地將有些遮住眼睛的髮絲往後一掠。葉念看見他的笑容,明明滅滅,很是動人。
“我以為你很清楚,”林修微微低下頭看她,“所以不必特別提出來說,你今天很漂亮之類的話……”卻突然發覺,沒有事情會如此簡單。
我就是來湊熱鬧的
今日天氣晴好。重新站在陽光下面,眼前淡白色的冬日陽光,同樣明晃晃得炫目。常青的藤蔓溫柔地纏繞縫隙,爬滿了整面牆壁,然後把綠色的觸手伸向窗臺。
葉念看著從禮堂裡散出來的人群,低聲說:“我打算回去了,你怎麼樣?”
下面都是昔日同學聚會的時間,她湊過熱鬧,也該退場。
林修走在她身邊,語聲低沉溫和:“現在差不多中午了,不如在附近吃了飯再走,我送你回去。”
葉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