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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
若原看了一眼靠近的齊盛,笑了笑以做示意,然後又扭頭看向了大海。
齊盛在離她半米遠的地方小心坐下,瞅瞅她,說道:“若姑娘,你,你別呆這兒了,跟我們走吧!”
那晚,她渾渾噩噩地從孫府跑出來,剛跑到最近的巷中,一隊重甲士兵就踏著沉重的步子遠遠跑了過來。
幽魂一樣回到魯家,她一坐下就像火燒到了一般跳起來,心中好像被鐵絲繞住了一樣,緊得無法呼吸。像是被鬼糾纏了般,她一邊忍不住流淚,一邊手忙腳亂地收拾行裝,連夜離開了露州,好像今晚一過,好像離開了這裡,一切就都變成了一場虛假的夢,她便可以解脫了……
第二天,當若原清醒過來,她明白自己不過是在逃避而已,而這時她已經搭上了一隊壁畫藝人的隊伍。
露州那邊,貞王的要求她差不多已經完成了,工錢和賞賜也都已拿到,沒了掛心之事,若原索性跟著他們一直往東走,來到海邊一處叫做百江的地區,他們在這裡為一座媽祖廟修補壁畫,若原有些底子,便加入這些藝人幫些忙,
若原開始得了失眠的毛病,整晚整晚地睡不著覺,然後她就穿上衣服跑到海邊。
夜晚的海是一片一望無際的黑,海潮聲由遠及近,撲打著海岸。若原總想,這樣的海,能夠無聲地將人吞噬,可她卻奇異地從黑暗中湧來的海浪聲中得到安撫。
漸漸地,她習慣了在海邊一坐便是一天,也不管海邊的風有多猛有多冷。有時,嘴邊會出現一抹微笑的弧度,像初春的那抹嫩綠若有似無。這轉眼即逝的笑意,常常讓躲在一邊、從未見過她這樣笑過的齊盛看呆了眼。
忽地風勢加強,呼嘯聲比潮聲更猛地灌入耳中,原始的粗獷暴烈帶著遠古的滄桑,頭髮在眼前凌亂飛舞,若原眉眼放鬆,平靜地看著遠方,臉上浮出了淡淡的笑容。
又是這樣的笑容,齊盛呆愣地看著她,一句話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口。
語聲在被風吹得飄零,可若原還是聽到了,她看了一眼好像被自己嚇到的齊盛,溫和地笑了笑:“謝謝你喜歡我。”
然後,便將目光從他臉上移開,重新投向了海面。
齊盛雖然初涉情場,可是若原的反應他看在心中,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沮喪有如海浪撲打上來。手指頭在沙子裡轉了轉,他低著頭小聲說:“你一個人呆在這兒,我會擔心的。”
“我不會怕的,”若原抵著膝蓋輕輕回答:“已經沒有好失去的了……”
兩天後,若原站在小漁村的村口,揮著手向齊盛一行人告別,直到連走在最後、不斷回頭的齊盛的身影也看不到了,若原才轉身回去。
她身上的錢積攢不少了,給了漁村中一戶寡婦一點錢,她便欣然接受了若原,將一間空置的小屋收拾給她住。雖然偏遠小村,條件都簡陋得很,不過若原整日不在村中,也並不在乎。
冬日哪裡都是一片蕭條,草還用根緊緊地扒著海邊的沙,卻早已枯黃。樹零落生長,大都被常年不斷的風吹得又歪又矮。
守在漁村裡的大娘媳婦們常常好奇地討論若原這個外來的年輕女子,奇怪她整日閒逛在海邊究竟在做什麼。其實她什麼都沒做,只是漫無目的地沿著荒涼的海岸線一直走,累了,便返回去。
這天,當燦爛綺麗的晚霞佈滿天空時,若原走在回漁村的路上。也不看腳下,她仰著頭專注地看著不斷變幻著色彩和顏色的雲彩,不防踢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絆了一下,她張開嘴還沒叫出來,就臉朝下摔倒了。
視線猛地逆轉,若原一手撐地,一手撐在男人的胸上,和他的臉只剩下一根頭髮絲的距離。若原瞪大了眼,急忙爬起來。
從地上站起來,她才發現,把她絆倒的這個男人,躺在地上一直沒動。
死人?這個念頭一起,若原便將視線挪到了他的臉上,臉色還正常,鼻翼也微微地扇動著,應該活著的吧。若原揪著領子往前湊近了一步,打量起這個男人。
面板白皙,眉毛筆直入鬢,眼睛雖然緊閉著,卻也能看出他眼角上挑的勾人弧度。他的嘴唇泛白,起了皮,但不妨礙若原對他唇形的讚美。
是個帥哥。若原在心裡下了斷定。視線在他身上游移,布料上乘的衣物,卻是這偏僻地方的人從來穿不起的,他腳上的黑色長靴沾滿了沙粒,大概在沙灘上走了不少時間。
沒有能斷定他身份的特點,除了從他的衣物和白皙面板上可以看出這年輕男人並不是本地人。
不過他腰間還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