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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便是欒奕此生的母親了。
“嘶!”母親欒刁氏用力過猛,疼得“幼小”的欒奕呲牙咧嘴,嘟囔道:“娘,你弄疼我了。”
“是了,是了。”欒刁氏抹一把淚水,蹲著身子雙手扶著欒奕雙臂上下打量。“這才幾天,奕兒你瘦了,不過倒是長高了一些。”
“娘,孩兒非但沒瘦,反倒長了幾斤肉呢!”在母親面前,欒奕總得裝出幾分孩子氣。
話剛說完,祖父欒濤和父親欒邈從門內走了出來,走到欒奕面前。
身材高大、體格強壯的欒濤站在欒奕身前,宛若一堵厚牆,他雙手負後,俯視著欒奕說:“他當然不會瘦了。在學院讀書這段時間他可沒少吃好的。自己吃還不算,還把朋友一同邀到咱家木錦居蹭飯吃。哼,照這樣下去,我倒看看將來你怎麼繼承家業。咱家這點家業早晚讓你敗光咯!”
見欒奕剛剛回家,公公在家門外就要教訓欒奕。兒媳刁欒氏連忙出來打圓場,“爹,大過節的奕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別罵他了。有什麼話咱們屋裡說,屋裡說好不好!再者說了,不就是幾頓飯嘛!咱家別的不說,錢還是有些的,就算咱家錢使光了,不還有我的陪嫁嘛!您老人家就別為區區這點兒身外之物生氣了,有啥比活著更重要嘞。”說著,欒刁氏想到了剛剛逝去的長子,不自覺落下淚來。
欒濤見兒媳觸動了傷心事,便沒多言語。欒奕的老爹欒邈為人老實,話本就不多,也沒說話。
一家人便先後返回宅中。欒奕深邃的眸子裡再次對映出那熟悉的一景一物。記得在西廂房門前,他曾跟哥哥欒奕一起嬉戲過;一次捉迷藏他就躲在那座假山之後,哥哥費了好大力氣才找到他;還有後院花園,祖父常在那兒考校兄弟二人學業,欒奕屢屢答不上來,兄長總會擠眉弄眼的提醒他……
如今,一切都成了過去時,兄長回不來了。
欒奕眼睛溼潤,晶瑩的淚水劃過嘴角。母親刁欒氏似是感受到了欒奕的傷感,哭得愈發傷心,及至走入正堂已是泣不成聲,抱著欒奕嚎啕大哭。
欒邈憐惜刁欒氏,怕她哭出病來,便同丫鬟一起將其攙出正屋,到西廂房去休息。欒奕本想同去,卻被欒邈攔了下來。他小聲對欒奕說:“你長得跟兄長太像,母親看到你難免睹你思兄。你還是別去了,讓母親安靜一會兒吧!”
於是,就這樣,欒邈夫婦離去。正房內便只剩下欒濤、欒奕祖孫二人。
欒奕怕欒濤張口責罵自己,不敢說話。欒濤似是壓根就沒有說話的意思,坐在塌上低頭飲水,只是偶爾用眼角瞥一眼欒奕。
時間過了許久。約莫一炷香後,欒濤一邊盯著手中水碗,一邊沉聲說:“這三個月,學業如何啊?”
“啊?”欒奕愣了愣,躬身行禮。“孫兒未敢懈怠,成績尚可!”
“尚可?”欒濤眉毛一橫,長嘆道:“哎,尚可!”隨即陷入沉思。
欒奕知道祖父在想什麼?“如果勳兒在成績肯定遠超‘尚可’。”
欒奕沒有辯駁什麼。而是從帶回來的包裹裡拿出一串竹簡,恭恭敬敬遞到祖父手裡,柔聲道:“這是岑夫子給我的評語。”原來這份逐漸是學院讓學生帶回家呈交家長的信件,其性質有點像後世的成績單,意在告知學生家長學生近段時間來的學業情況。竹簡是封著的,上面加有夫子印鑑,在家長收到竹簡之前,學子根本沒有可能篡改。所以,欒奕根本不知道手中岑老頭兒到底給了自己一個什麼樣的評語,不過透過最近一段時間自己的表現來看,應該差不到哪兒去。
欒濤瞥一眼欒奕的表情,翻開竹簡細細研讀。隨著掃視字碼數量的增加,原本透著怒色的表情舒展開來,漸漸竟露出笑顏,極致最後猛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來。嚇得欒奕一愣一愣的,納悶兒老爺子是不是瘋了。
疑惑間,探頭想一窺竹簡中的內容,欒濤卻在這個時候一把將竹簡捲了起來,揣入袖中。他繞開欒奕在屋子裡來回踱步,興奮異常。又用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好不容易平負心情,坐回原位,收起笑容,再次換上帶著怒氣的臉色。
見祖父表情忽陰忽晴,說變就變。欒奕心裡一激靈,暗罵岑老頭兒這都是寫了些什麼玩意兒,竟讓老爺子發起了神經,害得他擔驚受怕。
慌亂的工夫,卻聽欒濤開口詢問他的學習情況。內容無非是學的什麼書?欒奕答《論語》、《詩經》已經學完,現在讀《呂氏春秋》,學老莊。
欒濤隨後又考校了幾個問題,見欒奕均對答如流,便滿意的點了點頭。沉吟一陣,他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