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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簿這是何意?”
“哎呀!這時候就別問那麼多了,脫下便是。”
彭脫一向對這老主簿十分信任,沒再多問,乖乖將頭盔,甲冑交給主簿。老主簿則褪下長袍,讓彭脫披在身上。遂既猛拉韁繩,戰馬直立而起,止步原地。他一停止,未免迎頭撞上,身後一眾親隨亦是喝止馬匹,不明所以。
“主簿,你這是?”彭脫不知主簿意圖,正想停下詢問。卻聽胯下戰馬唏律律一聲慘叫,臀部上竟被主簿用長劍刺出一道血口,吃不得痛瘋了似的鑽進樹林,一口氣兒躥出五十多步。彭脫慘聲大叫,“主簿……”
“將軍速退。追兵自有老夫攔下。”老主簿搖臂高喊,目送彭脫奔向遠方,毅然決絕調轉馬頭,“兒郎們,保護將軍。”
“喝……”
不遠處,欒奕遙遙看到賊軍不再奔逃,心中大喜。提著蓮花大錘拍馬便向衣甲最為鮮亮的反賊殺了過來。
臨近一瞧,依稀看到這衣甲鮮亮的反賊竟續了滿腮的銀鬚,他深知正直壯年的彭脫是如何都不可能長白鬍子的,就算少白頭也不可能鬍子頭髮全都白了。這才知道自己上了當。
怒氣蹭蹭外冒,絲毫無視白鬍子老頭兒刺來的長槍,隨手一撓將槍桿握在手心,大喝一聲“給我過來”。
那老頭兒只覺雙手傳來一股澎湃的力量,臀部竟被巨力拽離馬身,飛入了半空,一陣頭暈目眩過後低頭一瞧。乖乖,欒奕竟以長槍為槓桿,將緊抓長槍死不鬆手的他挑到了四米多高的半空。這麼高的高度,青年壯年摔下去倒還沒事,他老胳膊老腿掉到地上非得摔個腿短腳折不可。
他不怕死,但卻怕受活罪。為了不落在地上,只得咬緊牙關死命抓住長槍不鬆手,一對細長腿蹬個不停。
蹬腿兒的工夫,耳畔刀刃對撞聲“碰碰”大作。撩開眼簾一瞧,正見彭九中招倒地,胸前被長槍刺開一個大洞,血淋淋的器官裸露出來,也不知是肺還是心。三十多米彭脫親衛,只剩六人還能雙腿站立,卻是被官兵團團包圍,動之不得了。
老主簿望一眼伸手不見五指的密林,估摸彭脫已經跑出很遠,官兵一時半會絕無可能追趕的上,才長出一口氣,道:“官爺饒命,饒命!小的願降,我等願降!”
“降?”欒奕冷哼一聲,仰頭問頭頂上的老主簿“彭脫何在?”
“跑了!”老主簿答得理直氣壯。
“往哪跑了?”欒奕復問。
“回大人話,彭脫鑽到林子裡去了!”
欒奕望一眼幽深的樹林,仰天長嘆。謀劃半天,擊殺彭脫是計劃中很重要的一個環節,關係到未來豫州剿匪的整體走向。如今可好,竟一時大意讓彭脫給逃了。欒奕大為懊悔,但也知道再懊悔也於事無補。他手指那六名倖存的彭脫親隨,對教會衛士道:“把這幫人給我拿下!”遂既將老主簿放回地面,受了驚嚇的老主簿著陸之後,竟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撩起眼簾瞥一眼欒奕手中的武器,瞬間記起傳說中只有神才欒奕才使用這樣外形奇特的兵刃,驚聲問道:“您是?欒……子奇先生?”
欒奕也不回話,斜視老主簿一眼,點了點頭,“汝何人?”
老主簿自我介紹,“在下行軍主簿趙林!”
“笑話!”欒奕冷哼一聲,“反賊也敢稱軍?”
老主簿大為尷尬,垂頭道:“是!我輩在神才面前確實不敢稱軍!”話剛說完,有教會衛士一左一右走上前來強行從將其地上拉起,便要持繩捆綁。“且慢!”老主簿高呼一聲,推開左右。衛士見他年齡忒大,也不敢用強,杵在旁邊靜靜等待。
那老主簿趙林又道:“就擒之前,老朽有一事不明,還望子奇先生教我!”
“儘管開口!”欒奕也是尊老愛幼之人,對於老主簿的請求便沒有回絕。
“敢問子奇先生。先前,我家將軍……”趙林見欒奕面色轉陰,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彭脫已經猜出先生用的是增兵減灶之計,可為何一路追來非但找不到先生大軍痕跡,反在歸途中了先生的埋伏?”
欒奕不由發笑,“兵者詭道也,虛虛實實,假假真真,千變萬化。凡善兵者,絕不可能照抄兵法!就像前日,奕確以欲擒故縱之計,做出敗退假象,引彭脫來追。敗退途中也確實按增兵減灶之術,擺出灶坑縮減的模樣,讓彭脫誤以為出了逃兵。只不過,奕也猜出,彭脫一定會看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是計謀。所以,奕壓根沒準備在前面的佔頂峰設伏,而是讓假作‘潰逃’的兵馬離繞大道,化整為零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