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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幫互助,互持互利,乃至善之教。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聖母教影響下,濟南國人富貴同享,患難與共,百姓變得友愛謙恭、文明禮讓,一派大同景象。如今,臣依朝廷旨意為官做事,怎麼反倒成了居心叵測了?”
靈帝聽了這番話,不由低笑。他哪裡要求過父母官必須造福一方!這都是欒奕瞎說的,為的是拍他馬屁。不過這樣的馬屁他愛聽,拍的有學問,也很舒服。別人也不能反駁,總不能說陛下沒要求父母官造福百姓吧?
“強詞奪理!”衛寧不肯罷休,“只有創教才能造福一方?別的地方大員也造福一方,他們怎麼不用創教?為什麼唯獨你有此一招?足見你居心不良。”
欒奕不卑不亢,“無論是聖母教也好,仁治也罷,乃道也。道不同,目的卻是一致的。只要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便可?”
“好日子?”衛寧冷哼一聲,“只怕這好日子過著過著,就成了你欒奕的百姓了吧!”
“少血口噴人!”蔡邕憋不住,出列大罵!
“寧從不說無來由之言!”衛寧向寶座彎腰一拜,“請陛下賜臣一本《聖母經》!”
“《聖母經》?要那作甚?”靈帝疑惑道。
“其中有欒奕不臣之言論!”衛寧得意洋洋道。
“嗯?不過,那書朕可沒有!”靈帝眸子死死盯著欒奕。
衛寧則探尋似的望向張讓,張讓回道:“陛下,咱家甚是喜愛欒子奇撰寫的書籍,遂買了一本《聖母經》來看過幾回,現就在咱家書房裡。要不派人取來?”
靈帝嗯了一聲,算是回答。張讓則立刻派小太監去書房取書。
欒奕冷哼一聲,深明其中含義。怕是喜歡他欒奕的書是假,早早備下了才是真。
不過片刻,小太監折返回來,將一冊《聖母經》遞到衛寧手裡。
衛寧翻了幾頁,道:“陛下,且聽這段。‘**者,乃聖母所授。又因聖母博愛,世人皆可享,故**皆可享,且萬眾等同。’陛下,您聽聽,**等同,什麼混賬話。陛下的權和乞者的權也等同?那不天下大亂了嗎?欒子奇,你置皇帝威嚴何在?”
“什麼?竟有這話,拿來給朕看。”靈帝令畢,張讓走下臺階從衛寧手中取來《聖母經》遞到靈帝手裡。並將剛才那段話指給靈帝看。
“嘶!”靈帝大怒,隔著老遠將《聖母經》砸在欒奕身上,“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欒奕至始至終不卑不亢,心如止水。之所以如此,乃是源於發自內心的自信。他堅信這部《聖母經》是絕對挑不出差錯來的,畢竟這部書雖只有聊聊數千字,卻凝聚了巨大的精力,其中很多容易引起歧義的觀點都可以用言語來解釋,以便迎合當前社會背景下的價值觀和倫理。而且這些解釋就連當朝大儒也絕對挑不出毛病來。這方面,他入獄期間在大儒盧植身上得到了論證。
他撿起書來,惡狠狠地道:“衛寧,汝何其毒也!為何斷章取義矇蔽聖聽?”他抬起頭來向龍座方向拱了拱手,“陛下,衛寧只讀了一句,前面和後面的交代並未誦讀。書裡是這樣說的,‘凡蒙聖母喜樂的,聖母的靈便會注入到他的身體裡。有了聖靈才是真正的人。’在這方面,陛下貴為九五之尊,牧養萬民,自是受聖母喜樂的。此外,還有一句,‘**雖相等,地位卻有懸殊。聖母喜樂誰,便賜予誰更多權柄。’”
讀到這兒他又望一眼靈帝,攤開手解釋道:“陛下,這句話意思其實就是‘君權神授’,因為您是聖母最喜愛的人,所以才能榮登九五,得到聖母更多的照拂。此外聖母教教規還規定聖母教徒應尊敬、維護蒙聖母喜樂的上等信徒,也就說,但凡聖母教徒都應該尊敬陛下。這就證明了聖母教從根本上是維護陛下的啊!又怎能說是居心叵測呢?”說完,欒奕雙手託書,請求靈帝親自過目。
靈帝一看,還真是那麼回事。又把書砸給了衛寧。
衛寧雙手捧書,一臉震驚,“怎麼會這樣?”他哪裡知道,三句話一個在第三頁,一個在第五頁,還一個在第十六頁,離著十萬八千里,竟能聯絡到一塊兒解釋。
這恰恰正是基督教《聖經》的妙處。
靈帝雖然也生衛寧的氣,但面色顯然好了許多,帶了點笑模樣。顯然,他在為得到了聖母青睞,可以贏得神靈保佑而洋洋得意。可是他卻不知,“只要是蒙聖母喜樂的,必然得到更多權柄”與“只要是得到更多權柄,必是蒙聖母喜樂的”兩句話按照邏輯根本不能等同。這方面,欒奕非常巧妙地運用必要性邏輯錯誤,擾亂了靈帝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