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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金甲武士應喏入殿,氣勢洶洶走向衛寧。
衛寧連連挨呼,“陛下,寧並非無事生非,實乃內有隱情!陛下,容寧詳稟。否則必然禍患無窮啊,陛下……陛下!”
靈帝懶得理他,“快快拖走!再擾亂廟堂,朕定饒不了你!”
“陛下!”張讓走到靈帝身邊,小聲道:“咱家看此子非魯莽之人,今日如此急切上稟聖聽,定是有要事相告。陛下不妨讓他說來聽聽,說得有理則於國有利,無理再推出不遲。”
靈帝想想也對,“還是讓父想的周全。”他擺了擺胳膊,示意金甲衛士暫且退下。“看你能說出什麼天大的事。”
“陛下!”衛寧整了整起皺的黑袍,言辭鑿鑿道:“去歲春末,黃巾反賊舉眾造反,一時間青、徐、幽、冀、荊、揚、兗、豫八州烽煙連燃,數十萬反賊衝入攻略城池,燒燬官府,致使民不聊生……”
一聽這話,靈帝當場就煩了,礙於張讓的面子才沒有發作。他不耐煩地說:“汝到底想說甚。”
衛寧頓了頓,重新組織腹稿,慢條斯理的說:“寧想說,他張角如此猖狂有何憑障?”他又自問自答,“實乃黃天道之功也。張角此人,本為山野村夫,號稱在山中偶遇南華仙人,得《太平要術》一書。並以此妖言惑眾。山野村夫多愚魯之輩,心智未開,受《太平要術》中言論蠱惑,多對其頗為愛戴。其以此為基建立太平道教,四處傳遞邪佞言論,致使數百萬大漢子民信教之後只知有他張角,不知有九五之尊。張角此人野心勃勃,借太平道教攏齊人心後,歹念日甚,竟逆天而行自稱天公將軍,撩撥百姓隨其造反,黃巾之亂由此而來,期間太平道教起到的作用不可謂不大!”
“說完了?”靈帝懶洋洋地問。“這跟欒子奇又有什麼關係?”
“啟稟陛下。世人皆道欒奕才華橫溢,將來會是大漢舉足輕重的忠臣、重臣。寧卻不這樣認為。陛下難道不覺得這太平道跟欒奕一手創立的聖母教十分相像嗎?欒奕在濟南國周邊四處設定教堂,收攏信徒十數萬。若他是忠臣,只需做好自己的歷城縣令和徵東將軍便是,聚攏這麼多信徒做什麼?聚攏信徒還則罷了,還將信徒配以鎧甲刀劍,組織成了軍馬。這幾場勝仗,就是聖母教的兵馬打勝的。他要這麼多兵馬又要作甚?足可見其居心叵測啊。若是跟那張角一般,愚弄百姓,再振臂一揮……”
聽到這兒王允自知再讓衛寧這麼說下去,非出大事不可。趕忙出來出言喝止“夠了!休要血口噴人!”
話音剛落,卻聽靈帝道:“讓他說下去。”蔡邕藉機偷看一眼靈帝的面色,心裡咯噔一聲,暗叫不好。靈帝竟然皺起了眉毛,那就是代表靈帝對衛寧的話十分重視。這可如何是好?黃巾之亂就是靈帝最大的逆鱗,如今衛寧巧妙的運用了這一點,誣告欒奕。是可忍孰不可忍。
“逆徒,還不退下!”蔡邕怒不可赦,他正了正色,道:“陛下,此人原為太學學子,臣之門徒。其對臣女昭姬十分仰慕,整日糾纏,然臣女昭姬不喜其人,與欒子奇兩情相悅,並定下終身。此子至今仍對昭姬念念不忘,遂將子奇心懷怨恨,這才無事生非誣告子奇,欲圖公報私仇,望陛下明斷!”
“哦?”靈帝哼了一聲算是疑問,轉看文寧。
衛甯戚戚然道:“陛下,臣確實曾對昭姬頗有好感。但那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事過經久,早已忘懷,怎會再因此事做那無恥之事。臣所云每字每句實為天下計,為社稷計,絕非為滿一己私慾。陛下,欒奕在濟南、兗州、青州、冀州,每州每郡甚至每個縣裡都設有廟宇,也就是他們所說的教堂,連洛陽城繁華地段都有一座。他勾結當地士紳,蠱惑他們無償給百姓贈衣送糧,還為患者診病不收診金。他做這些圖了些什麼?”衛寧話鋒一轉,“百姓對他的愛戴達到了極致,甚至遠超陛下啊!”
“放肆!”這次換做張讓假模假樣喝止,“陛下九五之尊,真龍天子,豈是他可以逾越的?”
“臣下孟lang了!”衛寧連連告罪。
“陛下,衛寧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允朗聲怒斥,又道:“子奇忠心天人可表……”一句話沒說完,卻被靈帝揮手勸止,“衛寧,接著說!”
“喏……”衛寧躬身行禮,“欒奕籠絡人心之術何止是高明,簡直就是無所不用其極。他以蠅頭小利誘使百姓信奉聖母教,再施以裝神弄鬼之法定其心,手段之高明張角亦是難望其項背。潁川八神官之單福、毛玠皆在其帳下效力,另有驍將數名,濟南國儼然成了朝外之朝啊!一旦時機成熟,欒奕舉臂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