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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昱亦以為,王太守此言甚是有理!”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程昱。他竟趕在張濟大軍之前,抄小路先一步抵達南鄉,提前完成了對王永的策反。
那王永本就是一地富家翁,為了某個出身這才斥巨資支援張濟招兵買馬。如今,見曹軍勢大,張濟連戰連敗,丟了南陽。立刻想到,如果張濟退到南鄉來,即便能打退曹操,王永也得把南鄉太守的位子讓給他張濟來坐。
若是守不住曹操的攻勢,南鄉城旗變換,一朝天子一朝臣,南鄉定要來個大換血,到時候太守的位子還是保不住。
橫豎沒自己什麼事!
思及此處,王永大慌,暗罵自己費許多金銀換來的太守之位怎地如此不堪一擊,到手的鴨子難道只能眼睜睜看著它那麼飛了?
就在他心焦氣慮的時候,程昱登門來見。在表明身份後給王永指出一條明路——“王兄,只要你助我軍大敗張濟,便可立下一樁大功。如此,曹公必厚待你,繼續讓你來任南鄉太守。若王兄在任上兢兢業業,將來曹公得勢,還會有大好的前途等著你!”
不得不承認,程昱丟擲的橄欖枝正中王永下懷。刺激的王永口水分泌個不停,他tian了tian溼潤的嘴唇,“永願追隨曹公,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程昱可不指望王永真能做到所謂的“肝腦塗地”,他依稀記得欒奕曾用一個詞來形容王永這號人。叫什麼來著?對了,投機商人!像這樣的人從來不知“忠義”為何物,在他們的心裡只有“利益”。誰給他們的利益多他們便跟誰幹。
既然他王永完事以利益為先,把權勢看成一宗交易,曹操亦可以把自己當成買家。現在,王永對曹操有用,可以幫他在最短時間內拿下南鄉郡,便許給他厚利。等到他沒了用處隨時可以終止買賣,卸磨殺驢。
這就是無情無義的代價。一想到這兒,程昱不由自主的懷念起自己的老同窗,昔日的好友——欒奕。
追憶間,卻聽王永詢問:“仲德先生,張濟已至,是否按計劃行事?”
程昱點了點頭。
王永問城門守將,“該怎麼做你都知道了吧?”
城門守將拱手道:“大人放心,包管萬無一失。”隨即領命退下,回到城頭,朗聲大喊:“快給主公開城門!”
“咔噠咔噠……”隨著轉輪扭動的刺耳響動,以及繩索承擔巨力發出的嗚咽聲,城門緩緩開啟。
張濟望一眼黑漆漆的門洞,沒有生疑,驅兵而入。
可2000人馬剛進了一半兒,耳畔頓時傳來一陣“咔噠咔噠……”的熟悉響動。張濟扭頭回望,開啟的城門有快速閉合起來,“呀?”他迅速回視前方,內城大門關的嚴嚴實實,兩側屆時甕城城牆。
他和1000士卒竟被困在了四面閉合的甕城裡。
張濟驚吼:“王永,你這是作甚?”
“作甚?”王永揹著手在女牆後方站定,笑容可掬道:“助曹公擒你!”
“啊?王永狗賊,你敢負我?沒有我能有你的今天。”
“呸!”王永啐出一大口痰,“沒有我,你早餓死了!要不是我給你出錢出糧,你能打下南鄉和南陽,成為一方諸侯?”
“我……”張濟氣的不知該說什麼好!
程昱適時從城牆後閃現出來,“張將軍,南陽、南鄉已先後落入我家主公之手,將軍已是窮途末路,負隅頑抗只是自尋死路。何不早降?”
張濟自詡不是個胸懷鴻鵠之志的人,從來沒有想過在亂世中開疆擴土,成為一方霸主。只求盤踞一隅旦求苟安,在明主手下任一方大將,護佑一方祥和。且年歲日大這種想法愈發強烈,現在他已是60歲的人了,還能有什麼野心,只求在安逸中了度餘生。
可是,現實總愛跟他過不去。先主董卓覆滅,使得張濟顛沛流離半年有餘,早已身心俱疲。好不容易討了個老巢,想安穩一陣,又被曹操奪了去。他受夠了無家可歸的生活,不想再做無主之臣,他已經老了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所以,面對程昱招降,張濟在投降前向程昱提出了最後一個要求,“要某家轉投曹公也可!不過,某家有個條件。”
程昱的嘴角不經意間上揚起來,“什麼條件?”
“王永忘恩負義。某家與他不共戴天。大人只要殺了王永,張濟自願請降。”
“我若是不殺他呢?”程昱逼問。
“王永不死……我死!”張濟挺槍立馬,一副誓死不降的模樣。“曹公帳下有我沒他,有他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