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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以後,簡雍與張繡享受了同樣的待遇,被分配到徐州北部的一條河邊勞改,與工匠一起修渠。
起初,簡雍也總惦記著給劉備報仇,可隨著時間流逝,聽著身邊工匠,以及那些與自己一樣來自徐州軍的降卒不停訴說聖母教和欒奕的好話,再看看聖母教執掌徐州以來,徐州發生的巨大良性變化。他對欒奕的態度發生了巨大變化,不再向過去那樣心懷仇恨。
他漸漸明白,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欒奕再拼命也是應該的。況且劉備又不是欒奕和他手下殺的,而是自己不小心掉進了原本給欒奕設下的陷阱裡摔死的。
這怨不得欒奕,要怪只能怪自己棋差一招和運氣不佳。
端正心態後,他關注身邊潛移默化發生的變化時更為仔細,在看到百姓們笑容一天比一天多,收入一天比一天富足,帶人一天比一天友善後。他愈發覺得,如果天下九州都能變成這幅模樣,大漢的未來將比過去的幾千年更加輝煌。
他開始嘗試信教,讀經,參加禮拜,他的心中的愁悶在牧師們引導下逐漸消逝,靈魂深處的陰霾滿滿被光芒萬丈的聖靈替代。聖靈乳白色的光點亮了他的精神,整個人變得開朗起來。
心胸開朗,日子過得也就更有希望。
他就是在眼下丁家灣的那座教堂裡受洗成為一名正式信徒的。教堂的神父聽說他在劉備帳下做過謀士,非但沒有忌憚他,反倒力邀他幫教會做些書寫的事情。
簡雍暗想,做文職總比在河邊上風吹日曬幹苦力強,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現如今,已經為教會效勞半年多。
丁家灣教堂的牧師念他功勞,將他近段時間的表現上報給了徐州分堂。經總堂批准,解除簡雍的勞改,賜予聖母教徐州分壇下邳郡分堂教籍,即刻釋放。
這也就意味著,現在的簡雍已是自由之身,想去哪便去哪,不必繼續留在丁家灣賣力了。
“那你為什麼不走?”張繡問。
“走又能去哪?不想走了。”簡雍揹著手走到窗邊,目視忙得熱火朝天的河邊工地,揚著嘴角道:“在這裡挺好,很舒心,真的!”他回望一眼張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充實。”
簡雍坐回原位,反問張繡,“說說你吧!”
“我?”張繡沒搞懂簡雍話裡的意思。
“到徐州來還適應嗎?”
“還好!”張繡微微頷首。
“你覺得現在的徐州怎麼樣?”
“很好!”張繡再次點頭,抬頭的時候,見簡雍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顯然不僅僅滿足於“很好”這個答案。便接著說:“我跟你的經歷很相像。剛才,我去丁家灣村裡走了一圈,該看的都看了,有院子裡晾曬的新衣,還有滿載粟米的米缸。該聽的也都聽了,頂村東頭兒的丁老太爺話說得實在!不得不承認,聖母教管轄下徐州百姓的生活超出了我的想象。”
“這算什麼!”簡雍笑了笑,“聖城百姓的生活才真是超出你的想象呢!”
“你說濟南國?”
簡雍點了點頭,“想不想去看看?”
“憲和說笑了。我現在是待罪之身,怎能離開!”
簡雍笑而不答,從抽屜裡取出一支信封遞到張繡手中,“開啟看看!”
張繡一臉茫然的拆開信封,抽出信件一看,驚呼道:“這是路引?”
“正是!”
張繡繼續往下瞧,“張繡,教籍隸屬聖母教徐州分壇下邳郡分堂,現准許其在徐州、兗州、濟南、青州各地自由通行,各關卡守將不得阻攔,如有需要盡力協助。見此路引如見欒奕本人——欒奕。”路引的結尾蓋著一枚精緻的小印,上書“聖母教主印”。
“9月11日?”看清落款日期,張繡大驚,那不是自己到丁家灣來的日子嘛!
簡雍擺了擺手,止住張繡發問的架勢,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事實就是監軍把你從兗州押來的同時,也送來了這封教主親書的路引。監軍還傳來教主的口訓,什麼時候你開始塌下身子關注徐州的民生,發自肺腑的覺得徐州百姓過得好,什麼時候就把這封路引給你,讓你去濟南。”他頓了頓,“我覺得,現在是時候給你了,不是嗎?”
張繡不知所措的點了點頭,“等等……你說讓我去濟南。欒子奇……哦不,教主現在在濟南?他不是應該在兗州督戰嘛!難道曹操退兵了?”
“曹賊未退!”簡雍表示否認,“最近朝廷不太平!”
張繡探詢道:“哪裡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