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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嘴,“如何?”
“張壯士,當真是……當真是豪爽的很,海量的很!”欒奕嘴角抽搐不已。目光不由自主聚焦到張飛面前的那支大碗上,看模樣,這麼個碗起碼能狀4兩白酒……4兩啊……剛才嘗著賽神仙怎麼也得50多度……50多度啊!
在來的路上,欒奕曾幻想過無數種張飛知道自己身份後作出的反應。有與絕大多數東漢人一樣,唯唯諾諾,一副見到高官模樣的場景;也有一臉崇拜,如同後世粉絲看到明星似的模樣……許許多多,卻從未想到過,這張飛的神經竟是如此大條,見到自己跟看到鄰家翁沒啥大區別,沒啥反應。
這也正是欒奕欣賞張飛和關羽的地方,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凡傑出的武者,總要有些傲骨才是。今日得見張飛本人,再結合其看破蒸餾酒要義的聰明才智,欒奕對其愈發看好,將之招入揮下之心愈濃。
欒奕知道,欲將張飛帶回濟南,需先贏得他的好感。只有看對了眼,他才會死心塌地的跟自己走。他還知道,張飛這個人,性格豪爽,豪爽之人則喜歡跟同樣豪爽的人為伍,而張飛界定一個人豪爽與否的首要依據,便是能不能喝酒。這一點從他後來的諸多行為上可以一窺究竟,比如守徐州時,曹豹因在宴席之上不飲酒被張飛杖責;再比如那些飲酒不酣,遭受杖責計程車卒……
思及此處,欒奕猛咽口水,暗道:為得猛將之心,索性搏命狂飲一次吧!隨即端起海碗,遙對張飛道:“相逢不如偶遇,今日得見翼德兄,實乃奕三生之幸。當浮一大白,以表心意。”說完,咕咚咕咚,也一口氣將酒水灌到了肚子裡。
張飛見狀,眼中直放亮光,將喝空的大碗倒滿甘釀,亦是豪放牛飲。
典韋則猶豫了一下。心想:自己這賢弟此來涿郡不正是衝眼前這位張翼德來的嗎,怎麼這會反倒說成偶遇了。不過,他並沒有點明,只是稍稍停頓,便將疑問就著滿碗的烈酒灌進了肚子裡。
三人互敬,連幹三碗。張飛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暗暗心驚,自己和典韋體格強壯,正值壯年,飲三大碗已屬不易,可眼前這位神才,照傳言今年不過15歲,看起來瘦了吧唧的,竟也能牛飲一斤多久巍然不動,可謂一樁奇事。
此外,在他心目中,原以為欒奕欒子奇乃一介文士,上馬定乾坤之說只不過是士人們過度誇耀的評價。今日一見,這欒奕雖著士子袍,言聖人語,可一舉一動中不經意間流露著豪放和不羈,可見在骨子裡他還是有尚武清潔的。張飛還特別留意了欒奕那雙手,娟秀、修長,頗像女子之手,但若自己檢視,不難發現雙手虎口滿布老繭,那必是日久操練兵刃留下的印記。由此可見,這欒奕的確是個練家子,定乾坤之名並非浪得。
更為令他驚歎的還在後邊。酒過三巡,喝道第六杯時,欒奕顯然已經大醉了,酒勁再加酒莊內炭火炙熱,他竟是滿頭大汗。主動褪下衣衫,光著膀子繼續狂飲。
張飛掃一眼欒奕的身板,驚訝的發現欒奕周身上下竟沒有一塊贅肉,油亮的汗珠之下,一排排雄壯的肌肉高高隆起,給人以爆發力十足的感覺。此外,在那並不寬厚的身軀上,竟縱橫著一排排猙獰的疤痕,細細數來足有十餘處之多,有刀傷有槍傷也有箭傷……
張飛難以想象,得經歷過什麼樣的陣仗才能受如此重創,且受創之後,得有什麼樣的奇蹟才能讓傷者繼續存活下來。
轉眼之間,張飛對欒奕的印象大為改觀,眼前這位青年俊傑,表面上是名揚天下計程車子,其實從骨子裡卻是一名豪放、英勇的武人。惺惺相惜,濃濃的好感應運而生。
接下來的聊天過程中,在聽到張飛言語不再像最初那般生硬客套,而是表現出幾分自家兄弟似的親近之後。欒奕知道,自己的目的總算達到了。
“賴(來),姜(張)大鍋,奕再敬嫩(你)魚(一)碗。”欒奕大著舌頭端起酒碗,僅抿了一口,哇的一下便吐了出來,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咦……”張飛頭暈目眩,眼前的欒奕足有5個虛影,哈哈大笑,曰“子奇怎地趴著喝起酒來,俺老張也試試。”大腦袋一沉,便往平放在酒桌上的酒碗湊去。晃晃悠悠湊來湊去,卻碰不到酒碗的邊緣,登時大怒,“這賊碗,怎地跑來跑去!看俺老張怎麼抓住你。”說著,抬起雙爪撓來撓去,費老大工夫,好不容易抓住海碗,捧到嘴邊狂飲一口,高呼:“好酒!”甘釀入肚,頓覺眼前一黑,竟從椅子上出溜到了地上去。
典韋搖頭晃腦,瞧瞧欒奕,看看張飛,生氣不已,“你倆快起來,俺老典的故事才說了一半怎地就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