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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士子袍精緻而又明亮,腰跨寶劍,透著濃濃的英氣。
出奇的,今日王允並非一人獨來,身後還跟著一人。那是位女子,身姿婀娜,柔若無骨,身著繡著浮雲圖案的禮袍,半露香肩。一頭秀髮鋪灑而下,宛若瀑布一般。她雖面帶錦紗,遮住容顏。但透過那雙妖異的眸子,欒奕一眼就能認出她是誰來。
“她怎地來了?”
“是啊?她怎地跟著王中郎來了!”曹操亦是不明就裡。
“二位還不知道吧!”袁紹頗為自得。袁家與王家交好,兩家之間行走頻繁。在王允府中,袁紹不止一次見過這位姑娘,“她叫貂蟬,是王中郎的養女!”
“你說她是貂蟬?”欒奕險些把舌頭咬下一塊肉來。原來她就是貂蟬……任洪昌……貂蟬竟是同一個人。怪不得那雙眸子這麼勾人了。能勾的呂布董卓神魂顛倒……也就怨不得自己把持不住了。
“怎麼,你們認識她?”袁紹詢問道。
曹操吧嗒吧嗒嘴,說:“本初不常去梅苑,可能不知道。最近一段時間貂蟬一直在梅苑賣唱。可是……堂堂王中郎的養女怎會去那種煙花之地賣唱?”
聽到這話,袁紹不由深深的看了欒奕一眼,“紹……大概知道她為何去梅苑賣唱!”
“為何?”欒奕下意識問。
“因為你!”袁紹臉上寫滿羨慕,“之前紹在王府跟貂蟬姑娘攀談過幾次。姑娘張口閉口全是子奇,說什麼才華橫溢啦,英傑少年啦之類的。她尤其鍾愛子奇的書,各種手抄本,包括後來子奇印製的絹帛書,應有盡有。據說,買來的絹書都被她讀破了。有一次,她找紹借錢。紹便問她借錢做甚?她卻說,她想去潁川看看你,可是王中郎不讓她去。她想偷偷借些盤纏,到潁川看看你便回來。錢將來一定想辦法還。不過,紹沒有借給她。畢竟,王中郎不許她去,紹若是把錢借給她,豈不是忤逆王中郎了。再者說了,一個姑娘家家的千里迢迢去潁川,也不安全。”
袁紹頓了頓,沒有繼續往下說,只是問欒奕,“說到這兒,以子奇之財該猜出貂蟬為什麼去青樓賣唱了吧?”
“本初兄是說?”欒奕眼中禁不住湧出熱淚,“是說……她為了湊盤纏才去那煙花之地賣唱?”
袁紹點了點頭,“十有**便是如此!要不然她衣食無憂的,為何去做這等下賤事!”
“那王中郎允她去賣唱?”曹操大驚。
“所以她才蒙面,她是偷著去賣唱的!”欒奕黯然神傷。那夜在見到自己的那一刻,她摘下了面紗,就等於向世人公佈了自己的身份。事情傳到王允耳中——堂堂大漢從事中郎的乾女兒去煙花之地賣唱?王允肯定少不了責罰她。她該受了怎樣的苦啊!
“這世上竟有這樣的痴情女子!”郭嘉大大地唏噓,責備欒奕道:“如此說來,那夜在梅苑之時奕哥兒實在太不近人情。人家姑娘被你那樣決絕拒絕,那該多傷心啊!”
“我……”欒奕的心在滴血。大好的姑娘為了自己拋去了尊嚴拋去了名譽……就是為了見了自己一面。在相間的那一刻,卻不曾想他欒奕卻不想見她……我怎麼這麼不是東西。“可惡……可是,那天奕不知道其中還有這樣一段因緣啊!若是知道……若是知道……”知道又怎樣,不知又如何,事已至此,至此……
他的目光在貂蟬身邊遊走。卻發現貂蟬乖巧的坐在王允身邊,或為王允滿茶,或低頭直視地面,並沒有向自己這邊看的意思。
她大概心被傷透了吧!
41袁公路
心事重重,再美好的酒宴也失了滋味。正堂內推杯置盞,賀壽的酒宴正是開始,欒奕透過大堂中央翩翩起舞舞娘的縫隙望著對面的貂蟬,而貂蟬卻始終沒有關注過他,彷彿他壓根不在這座大堂裡一樣。
曹操、袁紹與欒奕攀談時,見欒奕心不在焉,知他心裡有事,便非常善解人意的沒有打擾他,讓他安靜下來,好好想想。
須臾,欒奕見貂蟬離開了座位,姿態婀娜的向堂外走去。欒奕放下酒尊,快步追了出去。他知道,事到如今他必須跟貂蟬說點什麼。可是具體要說什麼……他又想不出內容,但總覺得必須說點什麼。比如表示一番歉意……為那夜,也為昨天,前天——幾個月來的逃避。他對不起這姑娘!
出得屋門,眼睛餘光瞥見貂蟬窈窕的身姿從左側大屋角落一閃而過,邁開大步隨後追逐。追出不遠,便見一園。秋季的園子裡草木凋零,不過透過那樹木眾多的光禿禿的樹可以想見夏日的這裡該是怎樣的綠意蓉蓉,假山環繞,亭閣交錯,當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