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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老者氣的七竅生煙,怒不可遏地大喊,“官府,狗屁官府,要不是他們在後邊撐腰,那廟裡的道士能這般猖狂嘛!”
“那你們為什麼不去京城告狀?”欒邈又問。
老者一臉憤恨,“去了,怎麼沒去!京城的大官也讓他們買通了。景三千里迢迢趕到京城,狀沒告成,回來之後反受報復,現在連屍骨在哪都不知道!”
“這……”欒邈語塞!
“濟水之南原是一片樂土,百姓淳樸、仁厚,現在……世道變了!”老者長嘆一聲,淚水橫流,“老夫看爾等是來濟南國做生意的,生意結束還是早些離去為好。現在的濟南已經不是過去的濟南咯!”說著,老者便欲離去,卻被欒奕攔了下來。
“老丈,留步。”
“何事?”
“小子還有些許小事需向老丈請教,還望如實相告。”欒奕躬身作揖,問道:“敢問濟南妖寺橫行一事是從何事開始的,又是何人起的先?”
老者再度長嘆,雙手負後遙望蒼山。追憶片刻後說:“那是在二十年前……”
話說這濟南國內有一富賈之家,名喚楊家。說起來這楊家的背景和欒家十分相似,屬於大漢朝中未過四代的暴發戶,有錢卻沒有地位。只不過,後來欒家走的是儒商路線,做生意講究“君子愛財取之以道”,是以在潁川地界口碑極佳,生意由此越做越旺。而他楊家則截然相反,謀取財富無所不用其極,坑蒙拐騙樣樣齊全。是以到了二代楊鄂一代生意便走了下坡路,到現任家主楊牟時已是外強中乾,負債累累了。
不得不承認,這楊牟也算個人物,家道傾頹之際,一日他入廟燒香,見廟內煙霧繚繞,前來捐奉者眾多,便想起了這借廟宇生財的歪主意。
他先是建了一所寺廟,在裡面裝起了道士,又弄來一批青樓女子扮作道姑,做那yin亂之事。藉此賺了一大筆錢。隨後他又盤算,濟南國人口十數萬,若是每人每月捐一文錢,便是十多萬文,一年就是上百萬文,這麼大筆款子,比做生意來錢還快。
於是他就挨個拜訪濟南國各個縣衙,將自己想的餿主意告知各位知縣,並向對方承諾,一旦事情得成,將把所收捐資的六成分給眾位父母官。
各地知縣這會兒正愁著找不到點由頭從百姓身上掛點油水下來,一聽這話二話不說當即應允。
於是,從那時起,邪教便開始在濟南盛行了。最初香火錢僅是每月1文,百姓還能接受,後來楊牟貪得無厭,越長越高,到了現在的五十文每月,百姓已是不堪重負了!
“原來如此!”欒奕微微頷首,“小子還有一事想問。聽聞歷城縣令一職除了缺,敢問上任縣令去了哪裡?”
一聽“上任縣令”四個字,老者悲憤的臉上竟露出幾分傷感之情,“他老人家是個好人啊!可惜好人沒有好報……”
“恩?此話怎講?”欒邈問。
“張縣令死了,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那些妖道燒死了。說什麼他侮辱了神靈,若不火燒祭神,會給全濟南人引來血光之災。實際上百姓都知道,張縣令哪裡是惹怒了什麼神靈,而是擋了惡人的道。惡人這是在殺雞儆猴,警告其他人別做那尋死的出頭鳥!”
“什麼?”連欒奕都為之震驚,“光天化日之下殺害朝廷命官,這天底下還有王法嗎?濟南王難道就不管嗎?”
“管?怎麼管,濟南王就是個空架子,既無權又無兵,拿什麼管!在濟南國,長史朱英才是王,才是這裡的天。他是楊牟的靠山,你說誰管得了他們?”
“長史?”王國之中,國王之下是國相,國相之下則有長史,也就是說長史不過是濟南國的第三把手,“那國相呢?國相就不管管這無法無天的長史嗎?”
老人家哀切無比,說:“濟南國已經很久沒有國相了。濟南國這般情況,誰還敢到這兒來當官!估計……咱這歷城縣令之職也得賦閒下去,沒了父母官全縣的日子更沒法過了!”
48濟南長史朱英
離開老者所在的村子時,欒奕他們並沒有自報身份,更沒有保證什麼。他們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心情沉悶不已,就連來時胸有成竹的欒奕都變得心虛起來。
眼前的問題比他想象的還要棘手的多,濟南的天已經被這幫惡人籠罩,除非天神降臨,否則很難破開雲霧。
邁著沉重的步伐,繼續西行,正午時分歷城縣的土城牆在地平線盡頭浮現出來,遠遠望去,城門前人頭攢動,竟聚集了一幫人。
欒邈便問欒奕,“莫非城中出了什麼事,怎地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