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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飛受不得朱英叫陣,氣得哇哇大叫:“你這賊鳥廝,俺四弟名諱豈是你叫的?”
“這黑廝又是從哪冒出來的蔥。本官縱橫濟南之時,汝尚不知在哪刨土玩呢!快快滾開,把欒奕給本官叫出來,否則別怪本官不客氣,取你黑頭去餵狗。”朱英話音一落,身側黃巾賊眾無不大笑,笑音沖天,直刺到張飛心裡去。
張飛怒極,叫罵:“你這狗鳥賊,我……”
欒奕見張飛罵來罵去,除了狗賊,就是鳥人、狗鳥賊,不由皺眉,暗歎古人罵人怎麼橫來豎去就這麼幾句,哪像後世……罵人的話層出不窮,都不帶髒字的。他主動攔下張飛,走到陣前,擺出一副嬉笑模樣,“噢?原來是朱伯父。侄兒子奇這廂有禮了。”
“嗯?”欒奕這麼一說,關羽、趙雲、黃忠等人均是一愣,張飛則氣呼呼地質問:“四弟,都這時候了還跟他套什麼近乎!快快下令,讓俺老張帶兄弟們殺了這廝。”
朱英那邊則哈哈大笑,笑的很張揚,很瘋狂。他忽的面色一板,惡狠狠地道:“咋?見本官帶這麼多兵馬來,害怕了?現在才知道怕,晚了。本官此次就是為報仇而來。所有聖母教徒都得死!”
“哈哈……”欒奕亦笑,道:“怕?得聖母庇佑,欒奕從不知道什麼是怕!剛才之所以問候你,只是順便詢問一下……”他話鋒一轉,變得犀利起來,一字一頓道:“伯……母身體可好!”
“伯母”兩個字宛若一擊猛雷,直刺朱英內心。氣的他七竅生煙。當初逃離濟南時,朱英被護教衛士堵在了歷城縣城外,根本沒有機會進城接出家眷老小。是以,全家人都落在了欒奕手裡。被欒奕依聖旨斬首,朱氏家族9族人丁200餘口,13個姨太太,3個兒子,9個女兒,全部喪生,家中凡是長了腿的一概喪命,雞犬不留。所以,欒奕剛才言語上雖在問候所謂伯母,實際上卻是在狠狠的羞辱朱英,同時也在暗喻,再過不久朱英便會與“伯母”重逢,因為只有重逢才能知道“伯母”的近況。朱英越想越氣,大罵:“欒子奇,你欺人太甚!本官與你不共戴天,誓要殺汝!”
朱英大怒,欒奕反倒笑了,笑的很張揚,很瘋狂。大笑一陣,他攤開雙手,傲然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取我性命!”
“這廝忒得囂張,某家願替渠帥取此賊性命以祭夫人在天之靈。”
朱英回首望之,乃是田家三雄中排行第三的田山,欣喜道:“田頭領弓馬嫻熟,由你出戰欒奕命休矣!”
“定不辱命!”田山拱手抱拳,完全無視二位兄長阻攔的眼神,策馬揚鞭,提起長叉衝到兩軍中間,昂首衝欒奕大喊:“欒賊,某家田山在此,還不速速前來送死!”
“哎呦呵!”欒奕一看對面這是要鬥將,心頭大喜。習武多年,他這還是第一次碰見在千軍萬馬前鬥將的情形,想想都覺得興奮。正好,這會兒也想找個人好好真刀真槍廝殺一陣,校檢一番自己武藝的進展。
然而,正當欒奕準備提錘出陣的時候。卻見一直不吱聲不言語的關羽,提著大刀先一步離開軍陣,戰馬溜著小步,“噠噠噠……”閒庭碎步般緩慢地向田山迎去。
“哎?”欒奕悶問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關羽已經代表教會方出了陣,欒奕再上就等於違反臨陣鬥將的規則,被世人恥笑。無奈之下,只能眼睜睜看著關公去享受殺戮的快樂。
“毋,那紅臉漢子。你不是某家對手,速速回去,讓欒奕前來一戰。”田山衝關羽連喊數遍。而關羽則閉口不言,鳳眉微眯,絲毫沒有回應的意思。一身青袍被風吹的獵獵作響,長髯迎風飄揚,說不出的瀟灑。
欒奕則覺得,此時的關公實在是將“悶騷”二字詮釋的淋漓盡致。悶騷的境界有二,沒有本事的人悶騷,那叫裝x;有本事的人悶騷,那才叫真……騷。顯然關羽屬於後者。
他跨下的戰馬依舊信亭遊步般,不緊不慢的溜達著,即便田山怒極,策馬向他衝來也不管不顧。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在田山距離關羽約20步時,也不知關羽如何催動的戰馬,宛若戰馬與關羽心有靈犀一般,竟漸漸的提起跑速,“噠噠噠噠……”戰馬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在田山猛地將長叉刺向他前胸的那一刻,他的戰馬竟在高速行進中又忽的把速度降了下來。
這速度一降,田山估量好的提前量可就落了巨大的偏差。心中大叫一聲不好,抬頭一看,驚恐的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關羽緊閉的鳳目完全睜開。狹長的眸子裡寒光四射,殺氣凜然,晶瑩的黑眼珠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