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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一眼關公、張飛,見關公不苟言笑的面龐上,嘴角上揚竟顯露出潔白的門牙;張飛一臉自得,牛眼眯成一線,頓時知曉自己剛才那番話捅到了他們的心眼裡。他清楚,關張二人皆高傲之輩,但凡高傲者都有著建功立業、青史留名的人生目標,如此一來,欒奕剛才所說的那番話,即給足了他們面子,又為他們描繪了一番美好的未來,可謂合情合理。
關羽頓了頓,爽朗道:“既如此,我等怎能拒絕子奇賢弟誠誠之心?當設案祭天,以立誓言!”
“正當如此!”張飛興奮地大呼小叫,當即安排家人於園中備下烏牛白馬祭祀等項。只可惜,此時正值冬季滿園桃花未開,光禿禿的,若非如此還真有些桃園結義的意境。
四人跪於案前,共同舉杯,欒奕高唱誓言曰:“聖母在上……”
話音剛落,張飛打斷曰:“這聖母是哪路神仙?俺老張怎地從未聽過?”
欒奕衝他微微一笑,“暫且宣誓,待日後弟再為三哥言明。”
“哦!也好!”張飛晃悠著偌大個腦袋,恭恭敬敬跪回原位。
欒奕繼續宣誓,“聖母。您的子民典韋、關羽、張飛、欒奕,雖然異性,既結為異性兄弟,則同心協力,傳聖母福音,救困扶危;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聖母在上,實踐我心,若違此心,永墜地獄!”誓畢,典韋為兄,關羽次之,張飛再次,欒奕為弟。祭罷聖母,關張二人雖不知啥是聖母,卻也是喜笑顏開,與典韋欒奕相抱慶賀。隨之,設宴痛飲自是不在話下。
酒席之上,欒奕向關張表明,父親欒邈與他在濟南國頗有勢力,想邀二位兄長一同南下到濟南發展。關羽在涿郡本是一介流浪漢,如今能去濟南謀個一官半職正合他意,當即點頭同意。張飛為人豪爽,講究兄弟去哪他便去哪。只是,他家在涿郡頗有田產,若要離開需先將產業變賣出去。如此一來,便需花費一段時間。
欒奕對此不以為意。對他而言,只要關張二人願去濟南,目的也就達到了,至於是下週去,還是下個月去,沒有多大區別。此外,他大冬天的從濟南跨過黃河到幽州涿郡來,千里奔襲身體早就吃不消了,正好需要歇息一陣。
在張飛變賣家產的時候,欒奕告誡他,酒廠可賣,但釀造賽神仙的器皿絕對不能賣,必須毀掉深埋,切莫讓別人將法門學了去。此外,釀酒的工匠也是個問題。
為防止他們洩露秘方,欒奕特地把眾工匠請了來,親自面談,表示他欒奕願出重金聘請他們到濟南務工,同時還會為眾工匠免費附送宅院一座、田產若干。
中國古人講究故土難離,不過任何時候,對於百姓而言生存才是第一要務。幽州苦寒之地,百姓生活困苦,再加上鮮卑人時常入境劫掠,生命安全時常受到威脅。是以,張飛手下這批工匠早就想南下遷入中土,奈何舉家遷徙並非小事,莫說入住新鄉租宅求生的費用,僅路上的盤纏就是常人難以支付的起的。
如今倒好,欒奕免費支付一切,還留下一份大富貴在濟南等著他們。他們怎能不喜,怎會不應。當即宣誓願效犬馬之勞,回家打點行裝,準備南下濟南諸事去了。
7日後,張飛將田產低價賣淨,又買來數輛馬車裝載細軟。一應工匠亦是準備妥當,拖家帶口尾隨車隊之後。
一行浩浩蕩蕩60餘人剛出涿郡城門,卻聽隊伍後方一陣馬蹄大作,為首一人策馬趕來,揚聲大喊:“張員外,張員外慢走。”
張飛遂揚手止住眾人步伐,問那人追趕自己所為何事?
“張員外。”那人滾鞍落馬,恭敬行禮,自我介紹道:“在下冀州甄氏管家甄岥,特來拜會。”
“哦?”張飛追憶這甄岥,想到河北甄姓大族只有一家,便問:“可是前上蔡令甄逸大人的家人?”
甄岥含笑點頭,“甄逸正是吾家已故家主。如今家事已交由二公子甄儼打理。”
“原來如此,幸會幸會。”張飛一拱手,又道:“先生此為何來?”
甄岥回應道:“吾聽人言,張員外有酒莊一家,可釀美酒曰神仙釀,現欲將此酒莊賣予他人。吾家家主頗感興趣,特命吾趕來涿郡商討交易事宜。”
張飛仰天大笑,“先生此來何其晚也。俺老張已賣予他人矣!”
“啊?”甄岥神色一滯,“敢問張員外將酒莊賣予了何人?吾可找其再做商談。”
張飛答:“城東陳員外處!”
甄岥拱手稱謝,正待上馬入城尋找陳員外,眼睛的餘光卻在張飛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