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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垂愛,恕我擔當不起。”
像是重回深海的兩尾魚,剪不斷從前只好一頭扎進海藍,天南地北,各自相安。
韓傾沐和步臣也是這種活法。
顏幼薇關在房間第三天,韓傾沐還是沒出息地找到了步臣,她記得三年前步臣拒絕她是因為那時候她才將步臣的花邊小報摔在他臉上不久,她才剛成為夏家太子妃不久。
現在她站在他面前,浮生清淺,流光不及,她像三年前一樣沒骨氣地求他。步臣坐在正位上,側身俯瞰整座城市,她卻可以看見他邪邪地勾起嘴角,步臣饒有興致地說:“你拿什麼跟我換顏家?”
韓傾沐戰戰兢兢起來,步臣不復從前了。她硬著頭皮說:“我?”
“韓小姐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以為是自作聰明,很不巧,區區一個你還不足以讓我能夠捨得顏家。”
“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很簡單,你不是說我覬覦你們韓家很久了?很好,你把易安保險的位子讓出來,管家顏家讓我流了不少血,易安保險應該可以緩緩我的外傷。”步臣說的慵懶而漫不經心,彷彿是在跟你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韓傾沐一直把易安保險作為她復仇大業的棋局,從前她有想過大不了就是玉石俱焚,卻沒想過有一天要乖乖地雙手奉上,她曾經為了一個企劃案和業務組半個月無休無眠的奮鬥,曾經為了一紙訂單和幾個臺商糾結了好久的閩南話,以至於最後韓傾沐聽到臺灣偶像劇裡男女主角那口濃濃的腔調就恨不得封殺他們;曾經為了公司的新辦公地點裝修耗費了無數心力,當一眾同仁走進新環境時,都歡呼雀躍地直呼“謝主隆恩。”
一個人情味十足,別具風情的易安保險,她一手建立起來的王國也不再會是她的了。當初韓顏兩人簽過合作協約,韓傾沐已經如願以償,顏家卻遙不可及,按照合同上韓傾沐如若失言,也是要出讓她的易安保險。
不過如今的顏幼薇怎麼會要,韓傾沐替她做了主,對著步臣點點頭說:“好,明天我派人來過濾檔案,詳細時間我再通知你。”
步臣不想她如此爽快,但既然有到口肥羊,他來者不拒。
韓傾沐回去的時候,顏幼薇已經回了澳門,她說她想離開了;她說對不起,韓傾沐;她說,她一點都不遺憾沒有得到最初想要的,因為她第一次知道這世界上有比親情還要溫暖的另一種愛,而她這輩子所有的溫暖幾乎是韓傾沐給的。
韓傾沐只好一個人呆在顏幼薇的大房子裡,和很多年前一樣,走的走散的散,顏幼薇只是帶走了一個很大很大的行李箱,和一點私品,走的乾淨利落。韓傾沐抱著親愛的,指著顏幼薇的照片說:“要耐心等二主人哦,親愛的。我們一起等她回來再一起去陪你找相好,好不好?”
親愛的溼潤的舌頭滑在韓傾沐的手上,韓傾沐只是微笑地把它抱得更緊。
房間裡有一首老歌在緩慢而愜意地流瀉:
月亮河,寬不過一英里。
總有一天我會優雅地遇見你。
織夢的人啊,那傷心的人。
無論你將去何方,我都會追隨著你。
兩個流浪的人想去看看這世界。
有如此廣闊的世界讓我們欣賞。
我們跟隨同一道彩虹的末端。
在那弧線上彼此等候。
我那可愛的老朋友。
還有月亮河和我。
這曾經是步臣最愛的一首曲子,當時韓傾沐看著My huckleberry friend一口咬定這是多麼明顯的友誼之歌,結果步臣抖抖眉不以為意,硬是一副“我偏說它是愛情主題,你奈我何?”的表情。
那時候韓傾沐被那一句,總有一天我會優雅地遇見你,感動到紅了眼眶。
顏幼薇,我可愛的老朋友,有如此遼闊的世界讓我們欣賞,我們不要灰心也不要彷徨,月河之下,我和親愛的在等你回來。
韓傾沐沒有了顏幼薇,很多事需要事事親為,她忽然很慶幸把公司送給了步臣,因為她沒有了寄託經營公司也越來越沒了感覺。
她在二樓的辦公室裡打包收拾,暫時對內謊稱顏幼薇家事繁忙,而她純粹是在整理檔案。沒有人知道易安保險已經是史隆旗下的一處資產了。
她順便幫顏幼薇的東西一道整理了,一忙就忙到了深夜,原木倉庫座落在城郊還算偏僻,除了出口處僱了幾個保衛,此時也早已下了班。整座辦公樓真的是空無一人,也只有韓傾沐這種女子才敢獨身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