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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日子長著呢,哪天被你氣著了,就看看這個,天大的氣也消了。”“我哪有膽子氣你啊,況且、”我又把帕子蓋眼睛上,裝作隨意的說道:“你是該去找他的了,便是有往後,那也是你們倆的往後。”春妮撲哧一下笑了,輕輕揪了一下我的耳朵:“他是誰?誰是他?”我隔著帕子白了她一眼:“就是那個光了膀子肉都是一塊塊的大黑鬼。”“哈哈哈”春妮撐不住,一手捂著肚子一手砸床板,笑個不停。好容易忍住了,仍是帶著笑問我:“我若是去找他,你待怎樣?再把他捆嚴實了叫人揍一頓?”“不,不會”我輕聲說:“你若認定了他,我就拿他當姐夫看待,他娶你時我給你蓋紅蓋頭,揹你出閨房,抬著大花轎一路吹吹打打,送到他們家,然後扶著你邁了火盆,再把你的手送到他手上,看著你們進洞房。他對你好了,我就替你高興,他對你不好時,我再替你揍他,我自己出手,不用旁人。”春妮聽著聽著就沒了聲音,手也輕輕撫上我的額頭,順著向後一下下捋著我的頭髮。我一口氣說完,如釋重負般吁了口氣,合上了雙眼,就這樣漸漸睡了過去。
裁衣
“生事愛敬,死事哀慼,生民之本盡矣,死生之義備矣,孝子之事親終矣”我擱了筆,細細端詳了剛剛剛抄寫的孝經。從那晚傾談又一個月過去了,我傷勢差不多痊癒了,腕力強了些,字看起來也剛勁了許多。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眼看窗外天高雲淡,心情一陣大好。遠遠的春妮沿著石子路往這邊過來,兩隻手滴瀝嘟嚕的拎著兩串子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平日裡走起路周圍能颳起一陣風的人,這會子搖搖擺擺,磕磕絆絆的,好容易走進了些,我定睛一瞧,險些樂出聲來,原來她兩手掛滿了五顏六色的綢緞子,連脖子腰上都纏著布料,要不是會走路,真跟個衣服架子一個模樣。春妮一眼看見我站咱窗戶跟前,衝我喊:“別跟個傻子似的只知道站著樂,快替我挑簾子”我忙迎出去接過她一個手裡的布料子,一手把簾子挑開。春妮兩三步竄進屋,把手裡的東西一股腦摜在我外間窗下的小榻上。我隨後跟進來,見她滿頭的汗,拿過桌上剛斟的熱茶,另拿了一個杯子,緊著幫她左右倒換,待茶杯沒了熱氣,遞到了她跟前。她正手忙腳亂的解身上的布料,見了茶水,也不管脖子上還纏著個大紅綢子呢,接過來就咕嘟咕嘟灌了下去,然後仰頭長出一口氣。我無奈的搖搖頭,伸手取出袖中的方青素帕,遞了過去:“快擦擦吧。”她一邊用帕子往臉上抹,我一邊替她解脖子上的綢子。想想不由好笑,真沒想到真正的春妮竟是這般疏朗的一個人。待收拾清楚了,我衝她一伸手。她不理我,將帕子三兩下折起來收好,方笑道:“對不住的很,乾乾淨淨的帕子讓我抹髒了,待洗乾淨了再給你吧。”我也笑了:“還有我那上好的碧螺春呢,正是最出色的第三泡。”春妮雙手一攤:“這可難了,就是有好茶好水,我這麼一個俗人,也泡不出你那杯的味兒來。”我想起上回的事,忍不住笑著擺手:“罷了罷了,總算我也見識了一回牛飲,也算是物有所值了。”她二話不說上來就掐我的臉,邊掐邊笑著說:“好啊,我剛說你是越來越可人疼,端茶遞水的乖巧的很,原來這裡等著我呢。”我半真半假的哀告:“好姐姐,饒了我吧。”春妮也就鬆了手,轉身整理那堆布,邊整理邊說:“看你這一病,臉上一點肉都耗的不剩了,我都捨不得掐。”我摸了摸臉:“難不成非得跟十五的月餅似的你才捨得了?”春妮不解看我:“如今是越發進益了,淨說些我們不懂的比方,這又是看了哪本聖賢書看來的,往常聽著都是十五的月亮圓又圓,這回怎麼成了月餅了?”我忍著笑,強裝一本正經的說道:“月亮就那一個,又沒有尺寸,怎麼比的像,這月餅就不同了,要比我兩個月前的臉,非得要蘇家廚房每年十五特製的那個最大號的五仁月餅才成呢。”春妮剛開始還呆愣愣的聽著,後來聽出我又在胡謅,哭笑不得的用指頭戳我的頭:“哪有像你這麼拿自己打趣的?讓人聽見了笑話。”我也覺得好笑,其實這個笑話不是我胡編的。前世,從小我就貪吃,尤其越是看著油膩膩的食物越是我的心頭好,吃點心只吃甜味的,每每還要囑咐廚房多放蜜糖。這樣一來,七八歲時,我就胖的臉圓圓的,加上個子矮小,一跑動就像個球在滾來滾去。以至於父親一看我就呵斥我不穩重。人胖就愛出汗,尤其一到夏天的時候,我臉上總是油乎乎的,洗一把臉也只得清爽一刻,不一會就又掛上一層油,加上為人粗俗鄙陋,真真讓人看著就只能想到“腦滿腸肥”四字。我記得有一回八月十五,我拎著鳥籠子從外邊遛鳥回來,路過廚房,覺得餓了,便順道進去看看有什麼可吃之物,還沒進門聞見一陣月餅香,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