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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來的,都是有些個勾當的。兄弟你是個讀書人,不象哥哥我從小就在外邊混慣了的,當然不留心這個了。”黃仲滿隨手抓了只鳳爪,也不用筷子,拿在手裡便啃了起來。
“得了黃兄,我算什麼讀書人,又不是象別人一榜兩榜考出來的,就別笑話兄弟了。”梅清笑著道,“說來我也算是外邊混著玩的,不過咱們***不太一樣罷了。”
“這倒是,嘿嘿,你這梅三眼的大名,我昨兒才聽說。在這京城裡頭,還挺響亮的呵。以後哥哥要淘換點舊貨,可就指著你了。不過你讀書厲害,那古玩也是有學問的人弄的東西,總是錯不了吧?在咱們錦衣衛裡,除了不見人的那幾個老夫子,恐怕也就你學問大了。”黃仲滿啃著雞爪,弄得滿手是油,口齒有些不清地說道。
梅清見了他這樣子,只是好笑。怎麼說也是有身分的大家少爺,這傢伙這份吃相,怎麼和響馬一般。忽然心中一動,不由轉念想起在經歷司中,眾人見自己都不鹹不淡的,唯獨對這胖子言笑無忌,看來這傢伙與人交往,定然是有自己一套。
錦衣衛經歷司這地方,說來不算什麼顯眼的地方,但尋常人家子弟,決計是擠不進來。這一幫子人看著不起眼,但哪一個背後都免不了有著自己的靠山。牛氣人多了,互相之間要看得順眼,卻是不容易。這黃胖子恰恰一幅與人無害的老實人模樣,因此才沒人對他有提防之心,反倒混得如魚得水。
真正象胖子的出身,自打小教養是少不了的。但他偏偏在自己面前擺出這麼一幅隨意到極點的形象來,怕也有以此拉近關係的心思吧。若果然如此,這胖子的心機,可是不簡單呢。不說別的,昨天一見之後,便有心瞭解自己在古玩行的情況,雖然說不是什麼難打聽的資料,但這份心思便不尋常了。
若換了那真正的紈褲之輩,哪管你來人是誰。只憑這胖子這份細心,便不是象其表現的那般粗豪與糊塗。想到這裡,梅清不由對這胖子,又高看了幾眼。
精明與糊塗,與梅清也不相關。反正梅清也不是想在這錦衣衛中出人頭地,只不過是目前情況不明,暫時便聽從安排,暗中留心罷了。
二人對飲了幾杯,又扯了幾句古玩中的話題,梅清不經意地問道:“聽咱們秋大人道,他也是行伍出身,不知如何到錦衣衛中當上僉事之職了?”
黃仲滿把油膩膩的雞骨扔在盤子裡,咧嘴一笑道:“這有啥怪的,咱們這錦衣衛中,十有八九都是扛槍出身的,就算哥哥我,說來也還在五軍營呆過兩天呢。秋頭兒可是跟著咱們陸大人有些年頭了,算是親信。你看秋頭兒這人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心裡頭可精著呢。”
一邊說著,黃仲滿眯縫的眼中露出一點與其外貌不相符的精光,嘿嘿笑著道:“咱這經歷司不過十來個人,官最小的也和咱們哥倆一般是個副千戶,哪個不是有後臺的主兒,沒點心眼還真幹不了這事兒。不過——”他壓低了聲音,身體前傾道:“聽說你是六爺交待下來的人,有了這靠山,你還怕他怎的。”
梅清聽了,不由想起自己才到經歷司時,秋明也道自己是六爺的人,梅清不由想起在錦衣衛中那陰冷老者死板板的面容。看來這位六爺,當真是個厲害角色。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那位六爺突然要救下自己,然後硬把自己塞到這個地方來了。
自己是六爺派來之事,按說知道的人,絕對不多。這胖子這麼快便了解得通透,其背後的能力,可是不容小視呢。梅清心中算計,面上卻不露聲色地道:“咳,我這人向來懶散慣了,什麼事也都不太明白,在這就是混個日子的事,倒也沒想得太多。”
黃仲滿見梅清說話滴水不露,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又連忙低下頭去,用溼巾胡亂擦擦手,端了酒杯起來,笑嘻嘻地和梅清幹了一杯。
梅清又問起錦衣衛內部的情況,對此黃仲滿倒沒什麼遮攔的,一一給他講解清楚。原來錦衣衛內設南、北兩個鎮撫司,南鎮撫司所領職責卻是掌管禮儀,負責皇家侍衛,雖然表面風光,實則並無實權;北鎮撫司才是負責緝捕、刑獄的所在,權勢滔天。
“咱們指揮使陸大人,在皇帝面前那是說一不二,捎帶著弟兄們,也都跟著沾光。前些年時聽說咱錦衣被東廠壓得抬不起頭來,現在麼,嘿嘿……”黃胖子一邊說著,一邊嘿嘿笑了幾聲,一身的胖肉也都隨著抖動起來。
這位陸大人名喚陸炳,擔任錦衣衛指揮使已經有些年頭了,因為極得當今天子信任,因此錦衣衛也極得皇帝的重視。除了這位指揮使之處,錦衣衛另有同知、僉事、鎮撫各兩位。而這經歷司,算是另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