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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回來了。”
“是。”
“五年沒回家了吧?”
“是。”
莫柏年放下手頭的書,望向她。雖然她仍舊垂眉立著,一副聽話乖順的樣子,莫柏年卻覺得她比剛離家時更有稜角。
“還是這麼不會說話。”他嘆息,“既然回來了,不要再走。你該闖蕩的也都闖蕩了,別再拿命開玩笑。”
“我做的是有意義的事情,不開玩笑。”
“你覺得報道國外的戰爭很重要,讓世界看到他們看不到的苦難很重要,做慈善很重要。那麼,在你身邊的莫航,他的命難道不重要嗎?”
“他沒有生命危險。”
“他的命就在你手裡。”莫柏年這八個字,蒼涼地穿透莫瑤的耳膜。
莫瑤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擺到莫柏年眼前,動作迅速:“我賺的錢。算我的一份心意。”
“你只需要留下。我們替你找歸宿。”
“我不需要歸宿。”她忽然直視他,眼睛亮得駭人,“需要歸宿的人是莫航,你們需要關心的是他,也只需要關心他就可以。”
“你這是在說氣話。”
“父親,我感謝這個家撫養我長大。每個月我都會往卡里打錢,我會打一輩子。我和莫航到底誰欠誰沒人算得清,一刀兩斷對大家都好。我不會去死,也不再進這個家門。時間是最好的藥,您最清楚,久了莫航也就會忘了。”
莫柏年沉默半晌,道:“護照在小閣樓保險箱,他的密碼你知道。”
晚十點,公寓。
莫瑤在電腦上選片,回上海前,她在山區拍了一套公益宣傳片。她翻看著那些風景那些房屋那些路,原始而破敗,與美無關。她感到煩躁,因為知道自己的無力。一個人,不管有多大的話語權,始終是無力的。面對生命,面對意外,面對群體的貧窮落後。
按著方向鍵的手指不停歇,直到周耀燃的臉忽然閃現,上週會面的時候抓拍的。光照剛好,材質上好的白襯衫,面板平滑,眼神孤傲,一張閃耀的照片,與之前的所有構成極端對比。
莫瑤扯開笑,想到之後法國之行應該會很有意思。
翻開手邊的護照,密密麻麻的出入境記錄。今天從保險箱拿出來的時候,注意到被擺在一起的一疊相簿和一摞相框。莫航好像把關於她的東西都鎖在了裡面,而鎖住這些的密碼還是0401。4月1日,愚人節,她到莫家的日子。想來她和這個家的關係也確實像個玩笑。
門鈴響起,莫瑤起身走向自己房間,將護照擺到不起眼的抽屜裡。出來又倒了杯水,伴著每隔三秒響一聲的鈴聲喝完,這才去開門。
“學會鎖門了,有長進。”他進屋合上門,熟門熟路走到沙發前,柺杖拄在身前,喜怒難辨。
莫瑤木著臉:“護照是爸給我的。今天起我和莫家再沒有關聯,這當是你我見的最後一面。”
“這事你說了不算。”他坐下,把她一起拽下,她伏在他身上,幸而還有兩腿撐著,姿勢不至於太尷尬。
莫瑤撐著沙發靠背打算把自己撐起來,他卻用柺棍打她腿,她結結實實就坐到了他腿上。這一刻,她笑出了聲。索性也不動了,笑問:“怎麼?想要?”
莫航唇抿成一條線,死死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是,我沒要夠你。這輩子都不夠。”話音剛落,他就傾身咬住她的唇。
他瘋狂、毫無章法,揉著她的面板和頭髮。他們依舊有身體的變化,狂熱總能輕易出現在他們之間。
他們過去很快樂的,做單純兄妹的時候是,在國外相戀的時候也是。她從沒有感覺到過罪惡,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他們平起平坐,相愛有什麼不可以?他對她好,什麼都依著她,她也用千百倍的心思去回報他。他想要,她就給,無論什麼,她可以為了他盲目。
這感情太炙熱太難解難分,也難怪破裂的時候讓彼此都傷得體無完膚。原來他們之間始終是不能平起平坐的,起碼在莫家眼裡不能。結局他斷了腿,她沒有了心。
“為什麼不恨我?”她仰頭望著吊燈刺眼的光,刺得視線模糊。
他伏在她肩窩,嗤笑:“我的命都是你的,何況一條腿。”
“這條腿讓你變偏執了。”
“我只恨自己沒早點偏執,這樣你就不會逃。”他雙手環住她的腰,收緊。
“我不是你的物件。”她低頭望進他眼裡,透著絕望。
夜半,莫瑤站在露臺上,晚風夾雜著溫熱的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