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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崽天生不凡,就叫莫塵,說是,不受凡塵世俗拘束之意,反正頂呱好。”
家徒四壁的茅草房內。
昏黃的油燈照亮著膚色黝黑,面相老實敦厚的中年夫妻。
兩雙粗糙的大手。
不停逗弄著苦日子中的希望之光,歡聲笑語不停。
一歲……
兩歲……
三歲……
新生命的到來。
為原本灰暗勞碌的家庭帶來了不少的光芒。
夫妻兩起早貪黑。
再苦再累。
即便勞病纏身。
也將所有的愛傾注在了莫塵身上,將其養成了虎頭虎腦的大胖小子,渡過了幸福美滿的孩童時期。
但……
四年後。
一隻從天而降的大手卻將夫妻兩苦難人生中唯一的光一把掐滅了。
莫塵失憶了。
做夢的吳道也記不得剛剛夢中闔家歡樂的美好三年了。
光影變換間。
他好像又經歷了一次轉世投胎。
名字依舊是莫塵。
但他的生長之地卻從磨石村變為了伏龍村。
敦厚善良的夫妻兩。
從他的記憶之中消失的一乾二淨。
取而代之的。
是一位滿頭銀髮的瞎眼老奶奶。
幾位一同出生。
所謂的青梅和竹馬。
以及……
好些笑容很假。
但小孩子又看不出的叔叔嬸嬸,爺爺奶奶。
四歲……
五歲……
八歲……
小莫塵一天天長大。
和幾位青梅竹馬小夥伴培養了很深的感情,整日在伏龍村內虎虎生威,淘氣萬分。
村裡人對莫塵的容忍度很高,就算再淘氣,也只是口頭教育,並未嚴加指責。
同時。
也給予了莫塵和瞎眼老太太這對孤兒寡奶方方面面,大事小事的很多關懷。
這讓無父無母的小莫塵。
度過了一個相對快樂的童年,小小的心思,也學會了感恩。
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
村長和一些爺爺奶奶不讓小莫塵出村,從小就告訴他,外面有妖魔鬼怪,出去就會被吃。
小孩子心性單純。
人人這麼說也就信了。
十歲那年……
莫塵第一次哭得傷心斷腸。
因為和他相依為命的奶奶撒手人寰了。
他不明白。
明明昨天面色紅潤的奶奶。
為什麼突然就陰陽相隔。
他只記得。
奶奶離世前。
曾抓著他的手,黝黑的眼眶流出淚水道:
“好孩子,記住奶奶的話,跑,十八歲前一定……一定要逃出……”
話未說完。
昏暗的屋子內只剩下了小莫塵撕心裂肺的哭嚎之聲。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
莫塵心中第一次對村長爺爺他們產生了一絲懷疑。
不過。
這絲懷疑很快又在接下來村裡人無微不至的關懷之中消散了。
十一歲……
十三歲……
十五歲……
情動初開,霞飛雙頰。
滿月之下。
少年和從小欺負的小酒窩依偎在一起。
女孩望著淒冷的月光。
稚氣未脫卻依舊美不勝收,好似天上星星的眸子緊緊盯著莫塵,像是要印在心底最深處。
無聲淚水淋溼了胸前衣衫。
莫塵不明所以,懷抱女孩,用心安慰,最後只能聽到若有若無的女孩囈語:“莫塵哥哥,一定不會,忘記伱的。”
十六歲……
十七歲……
十八歲!
這一天清晨。
小小的院落門從早到晚緊閉。
伏龍村寂靜一片。
只有陪伴了奶孫十多年的大黃狗在村中蹣跚嗚咽,悲傷落淚的哀嚎之聲。
混混沌沌,人影交錯。
祭壇之上。
血肉模糊的少年只剩下微弱的喘息之聲。
“不愧是天命氣運之子,這田地了,還能有一分氣息。”
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