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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癲狂,而是冷漠似冰:“通知老三青山,讓他快馬加鞭,即刻啟程去赤火礦場,查一下霜兒到底招惹了誰才遭了難,妖種之事有沒有暴露。

若是不該惹的就當無事發生。

若是無根狂徒……”

說到此,孟懷山眸中血光閃爍,紅口一開,吐出一條尺長的青色小蛇。

小蛇精氣神皆具,長著和孟懷山一樣的面孔,異常的驚悚詭異。

“殺了霜兒,身上留下柳仙印記,一里之內,必有感應。”

孟懷山口中叮囑,將小蛇交給呂師爺。

末了。

他神色一動,似乎又想起什麼,繼續吩咐道:“那人既然能殺青霜,修為必然不低,為防意外之變,黑海堂破繭五鯊,可由青雲挑選調動一人隨行。”

“是,是,屬下這就去辦。”

呂玉韜小心記下,挺直腰桿,又面露憂慮道:“爺,最近朝廷‘驚蟄’的人盯我們盯得很緊,多半是柳仙的事已經暴露了。

五鯊若分離調走,各地堂主又無法第一時間馳援,萬一他們動手……”

“呵,無妨。”

孟懷山嗤聲一笑,眸光深遠道:“如今大麗風雨飄搖,人道氣運衰落,魑魅魍魎聞風破土。

驚蟄這把太祖鍛造的鎮邪之刀,歷經幾代昏主之手,早已不復往昔鋒利。

鎮住那些被壓制了幾百年的妖邪巨擘已經是極限,不可能分出多少精力管我們這些雞毛蒜皮,有也是小貓兩三隻,不足為懼。

相比他們,我更擔心那位南陽王……”

“南陽王?”

呂玉韜神色一驚,接道:“他真敢啊?”

“有何不敢?”

孟懷山滄桑面容上多了些許凝重:“如今天下哀鴻遍野,腐蛀弄權,除了一些愚忠頑固,民心早就不在九五,真起事了也根本沒有多少聲音討逆,反而一呼百應。

那南陽王就是明白這點,幾個月來才在南疆九府明目張膽的拉幫結派,幕僚到處遊說,所過之處豪紳土財,官府衛所無不投效。

就連那些‘山上’的古老隱宗,山下的千年世家,也有好幾家開了口。

到了如今。

恐怕就只差一紙檄文了。”

“那就麻煩了。”

呂玉韜面露憂色:“南陽王為人雖然剛烈霸道,但心繫黎民,頗有德望,最不喜陰邪鬼祟之物。

若是他起了事,攘外先安內,必第一時間清算南疆的蠅營狗苟,到時候四海幫的處境……”

“就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我才會有所憂慮,不過……”

孟懷山輕舒口氣,回身望著池中不停跳躍嬉戲的金色錦鯉,眸中浮現些許狠色:“四海幫歷經兩代人,百年摸爬才有如今風光,背井離鄉,喪家之犬絕無可能!

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也只能徹底選擇與人為敵了。”

與人為敵……

呂玉韜悚然一驚,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了柳仙堂中供奉那尊張著血盆大口的“仙家”神像,不由打了個哆嗦。

幫主這是準備徹底不當人了啊。

“哦,對了。”

呂玉韜臨走之際,孟懷山平淡中帶著些許冰渣子的聲音又再次響起:“轉告青山一句,如若抓到兇手,務必留一口氣帶回來,老夫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毛神!”

“放心吧爺,絕對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呂玉韜也是恨得咬牙切齒,重重點頭,便快步離開了庭院。

庭院再次安靜下來。

孟懷山負手凝望著池中鯉群,剛剛臉上那失去義子的悲憤都化作了森冷無情:“五十個妖種,幾萬兩銀子的藥材就這麼沒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真真是廢物!”

孟青霜出了事。

那就代表著其鎮守的赤火礦場必然也遭禍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方人乾的。

驚蟄?

還是廣慶府其餘兩大勢力白鯨武館,方寸劍館?

“嘿嘿,你我五五分成,這事伱可別忘了,半個月後,若是份額不夠……”

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陰邪森冷的怪笑聲,打斷了孟懷山的思緒,心臟一陣撕咬絞痛。

孟懷山眸中畏懼之色一閃而逝,臉色有些難看,招手喚來一個親信護衛:“城外流民招收的怎麼樣了?”

護衛躬身答道:“回幫主,按您的要求,一百來人都是青壯,半個月已經養的差不多了,嚷嚷著要為我四海幫建功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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