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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五個人上了樓,叫來了一些酒菜,席間談笑風生,說些做買賣的見聞,也提及與江湖人士打交道的經驗與教訓。
浦子口鎮沒有夜禁,連浦子口城也夜間不閉城門,這座城本來就矮,不走城門同佯通行無阻。
樓上滿座,燈火通明,食客似乎以水客為多,沒有衣著麗都的爺字號人物光臨,爺字號的達官貴人,通常光顧對街的鳳鳴酒樓。
酒肆與酒樓是兩碼子事,酒肆只賣幾色下酒菜,要筵席必須上酒樓,上酒樓多少得有些身份。
談起生意難做.少不了滿腹辛酸,張三是專販川產藥材的小行商,其實不可能入川,僅到荊州府和夷陵州,買一小船藥材,晝伏夜行儘量避免與巡江船碰頭,從各地的稅關空隙鑽。
這是說,以逃避沿江稅站為目標的半私梟,與稅丁捉迷藏,與江湖朋友鬥法.如果真的規規矩矩做買賣,要賺錢難上加難,那拼得過那些有財有勢,知道打通門路關節的大商賈?
人聲嘈雜,難免說話時提高嗓門。
這也許是粗豪食客們的通病,三杯老酒下肚,在大庭廣眾之間,少不了豪氣一湧就大發謬論,自吹自擂或者一吐苦水冤屈。
黃自然已習慣這種場合,他是話最少的一個,偶或應酬附和一兩句,是一個能耐心聽人訴苦的好聽從,也不時聆聽鄰座食客闊論。
“我是前天到家的。想起了仍心有餘悸。”張三談起這次押貨東下的經過,最後提出爆炸性的問題:“他孃的!有時候你還真的不能不相信預感。”
“怎麼一回事?碰到江上那些雜碎了?”李四笑問:“你請了打手,伯什麼?”
打手,也就是請幾個身強力壯,會些拳棒,敢鬥敢拼的漢子做保鏢。小行商那請得起鏢局的鏢師?何況那時正式的鏢師行業並不普遍,偌大的南京,也只有一家規模不大的金陵鏢局,保運並不保賠,聲譽還沒建立。
“江上的好漢,那瞧得起我們這種瘦老羊?抽幾兩銀子常例錢也就算了,大家有口飯吃不傷和氣。”張三用行家無奈的口氣說:“在太平府一處江灣,一頭撞進五艘有如官船的船隊裡,黑夜中那些混蛋一不掛燈號,二不事先有所警告,咻咻咻就是十幾支箭,寸餘厚的艙壁貫穿五寸以上,要不是船老大機警,冒險往外江的風浪裡衝,我恐怕從此回不來了。天殺的混蛋。天知道他們到底是何來路?實在太霸道,不把別人當人看,就是皇帝來了,也不能見人就殺呀:“
“大人物人多勢眾,夜間殺掉來歷不明的人,是正常的事呀!用不著大驚小怪。”王七以世故的口吻說:“有些大人物疑心特大,對接近的人深懷戒心,認為人人都可能是刺客綁匪,疑心一起就先下手為強,連沒接近的人也可能被無辜殺死呢?你闖進他的船隊,他有一百個殺你的理由,能逃得性命,你實在非常幸運。”
“我想起來了,今早沈鴻老兄抵埠。”趙五說:“他曾經說過,昨天有人在大勝關碼頭,看到五艘警衛森嚴的船,泊船的碼頭附近不許閒人接近,張老哥,很可能是你所碰上的船隊。看氣勢,一定是十分高貴的大人物。”
“最好通知豬婆龍或者水蜈蚣那些水上好漢,把他們做了。”張三恨恨地說:“以免其他無辜的人受害,該有人除掉這些強梁。”
“算了,張三爺。”黃自然加以勸解:“世間強梁太多,那能除得盡?豬婆龍和水蜈蚣那兩批人,也不是好東西,你如果通知他們,日後麻煩大了,他們會把你當成他們的眼線,正當的人也認為你通匪,你受得了?不要沾惹這種事,以免後患無窮。”
京師附近郊區,盜賊成群,南京的大江上下游,水賊也成群結隊出沒。
豬婆龍和水蜈蚣,就是兩夥水賊的首領,殺人越貨甚至劫掠兩岸的村鎮,實力在水賊中最的雄厚。
他們的巢穴設在各處洲島上,出動時才集結,平時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水賊,聚散無常飄忽不定,有時散佈在各處村、鎮中,甚至混入城中快活逍遙。
一旁突然多了兩個人,兩個粗豪的食客。
“喂!你知道如何找得到那些人,是嗎?”站在張三身側的大漢,右手按住了張三的左肩笑問:“咱們交你們幾位朋友,高攀高攀。”
張三的臉突然泛灰,身軀像是僵死了,臉上呈現忍受痛苦的線條,似乎被肩上的手壓得受不了。
另一大漢抱肘站在李四身旁,盯著李四陰笑。
本來打算站起來抗議的李四,被大漢獰猛的怪眼懾住了,有點手足無措,不敢挺身站起。
“你……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