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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也有些過量，只好喝了在杯酒，沒再喝。梁博峻本想讓梁家遠多喝幾杯，緩解一下心情。可是看著酒沒解決問題，還更添了幾分愁腸，輕聲勸說：“爸，您也少喝幾杯。”再想說，腦袋裡一片空白，只有心緒無故湧起。程紅梅說：“喝酒傷身體。適量喝幾杯，就行了。”心裡象壓了塊石頭，有事積著，還不能說出，只有難受。梁家遠說：“今天高興，今天高興。再說了，難得有這麼個機會，讓大家能聚在一起。”話和心緒在一起，有萬般無奈。吳玉涵說：“讓大舅多喝幾杯吧。喝過了，還能好好休息。大舅喝得再多，都能睡得安靜。天也晚了，喝了就睡了，也不用做事。”童真地笑，洋溢在臉上。梁博文從走進家門，就覺得有事情。她一直觀察著梁家遠，看到他臉上有些愁緒。這種愁緒在某個時刻，曾經嵌過她的心。她猶豫著不能確定這種心緒從何而來，只能隨著梁家遠目光，看向梁博峻。她心一陣亂，有個聲音在心裡輕聲吶喊：“到底有些什麼事情，還隱藏在他們心底？能不能讓我走進那個積出這種愁緒的角落，讓這種壓抑的感覺，從我身上遠離呢？”想著，看著一筷子菜，出現在碗裡。梁家慧問：“你哥的手藝也不錯吧？”發現梁博文怔了很久。梁博文輕聲回：“好吃。哥的手藝在我們這幾個裡，是最好的了。”話說得很慢，有靜靜思索。吳玉涵筷子杵在桌上，說：“由其是糖醋魚塊！”嘴撅起，笑凝在嘴角。梁博峻筷子夾起菜，聽到這話，手停在空中。梁博文和吳玉涵開始笑起來。梁博峻嘆息著：“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們這兩個小機靈。吃吧，今天將就一下。過幾天，有時間，我一定再做給你們吃。”笑在臉上停了一下，菜吃進嘴裡，臉上又是聽到可怕事情後，那種無心無肺地沉靜。程紅梅看著大家有說有笑，只是吃東西，沒再想說話。梁家慧尋思著：“哥和嫂子，怎麼象是有心事呢！笑著，還是擋不住有嘆息。”吃口東西，猜想一段。可是再想，都沒能想出有什麼事情，能值得不開心。
餐桌上，不管是誰，都有心思，都能各想各事。晚餐結束，大家離座。正是那時，梁家遠才喝過杯中酒，酒杯放到桌上。一餐飯吃完，梁家遠有些醉意。大家離開餐桌，走進了客廳。
梁博文和程紅梅，還有梁家慧說著話，一起收拾桌上碗筷。收拾好後，幾人走出了餐廳。客廳裡，梁家遠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眼淚止不住往下流。梁家慧嘆息一聲，尋思著：“一定是想起二哥了呀！”腳步停了一下，靜了靜心，走到梁家遠跟前，坐了下來。她握著梁家遠的手，說：“哥，您的年紀也大了，身體重要。不管有任何事情，您都得以自己的身體為重。”話音裡早浸出哽咽。梁家遠嘆息著：“總會有辦法的，總會有辦法的。如果確實沒辦法，那老天對咱們也太不公平了呀！”另一隻手，輕輕拍著梁家慧的手。
程紅梅看過眼前情景，難掩心情，只好返回餐廳。她抹一把眼淚，倒好茶，端進客廳。茶剛一著桌，眼淚就從眼睛裡，滴落了下來。梁家慧看到，淚眼朦朧，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只能轉臉，看向梁博峻。梁博峻沉沉嘆口氣，昂起頭擦去滿臉淚，說：“爸，您不要難過。”沉悶哭聲，在客廳裡響起。梁博慧怔著，看著梁博峻，不知如何是好。梁博文只傻睜著眼睛，平靜地問：“哥，到底有什麼事情，讓你們難過成這樣？大家都是一家人，還有什麼是不好說的呢？”還是覺得確實有事，感覺絕對不會欺騙她。吳玉涵眨巴著眼睛，想著：“本來高高興興一家人，怎麼一會功夫，就喜變憂了呢？”看著，不敢插話。梁博文堅定地目光看著梁博峻，有不回話，決不往他處看的想法。她希望梁博峻的話，能解除心裡疑惑。時隔一段，梁博峻說：“昨天晚上，我爸等叔叔，一直等到深夜。不過，他們還是在很晚回了家。爸說叔叔出現在他眼前時，完全變了一個人。”話說不出來。程紅梅接著話，說：“今天早上，我和你哥陪他去醫院問了問大夫。醫生說家志的病，沒有辦法治療了。”眼淚成串，在臉上流。梁家慧慢慢轉身，看著梁家遠，握住他的手，搖著，問著：“大哥，大嫂說得話，都是真的麼？不可能的。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呢？哥，一定是醫生弄錯了。”淚流著，還有笑在臉上，看向大家，說著：“你們說說，醫生也有誤診的時候，對不對？哥，一定是醫生弄錯了。”早不知所措，任何動作都不能由著本性。
梁博文眼裡沒有眼淚，沉默地坐著，靜靜地聽著。眼裡只有梁家誠去世時，看到殮布從他臉上掀開時，那張慈愛卻透出嚴肅，冷默如臘紙地臉。她輕輕嘆息，心裡頓時意外沉寂。眼前人開始模糊，不再有話音出現耳旁。
吳一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