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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切與憂慮。
揚子江從此不得安寧。
三天後,江上所有船舶及城內各戶人家已被錦衣衛徹查明白,連對岸的揚州也不放過,然而,他們依舊無法尋獲諜報中的那批兵器。
轉眼間,個把月過去了,踏進十月初冬天,錦衣衛終於撤離,江水隨之解封,所有船家——包括容家也迴歸平靜。
她可以回家了。
離開前,容雲特地去找長孫晉,想跟他道別和道謝。
這些天他們雖是共居一府,但也許久不曾碰面了。
“要走了?”他稍稍側過身,讓她進房。
跨進門檻,她點點頭,雙眸泛著厚重的疲憊。“這陣子打擾你了,謝謝你幫了這麼多。”
她從掌櫃口中得知他一直在外打聽訊息,不僅賄賂官衛登上了“隆容”,還費心避開錦衣衛的耳目,隻身去了趟揚州,為爹爹解決了私運兵器的問題,也幫她勸阻爹爹切勿再為錢財以身試法,振興家業之時,也別忘了家人的安危。
他為容家如此奔波,她真有說不盡的感激。
他輕鎖眉峰,很想告訴她不必言謝,卻被她眼下的黑影奪去了注意。“你都沒睡嗎?眼下黑成這樣。”他的語調不覺摻了絲斥責。
容雲抿著唇瓣,對自己一貫的睡臥不寧有口難言,也很無奈。
“仍在惦憂『隆容』?”他以為她為了家人不能成眠。
她搖頭,已知悉容家一船人安然無恙,所思所憂的只有他——
“我在擔心你。”臨別在即,她忍不住道出滿腹鬱結。“我知道爹爹那邊已然無恙,在此過後,請你……不要再蹚任何渾水,你在燕京那幾年,我……我和楚楚都擔心你會有不測……”她知道自己沒資格管他的事,而他也可能把她的勸言當作耳邊風,但總不會置親妹子的焦慮於不顧吧?
他曾說過要她安好,那麼,她也不容他有半分差池。
被她語中深切的憂戚撼動,他眸光閃爍,氣息紊亂而熾熱。
沒想到早在他歸家之前,她已將自己擱在心上那麼久了。
“我會有什麼不測?你們兩個啊……想太多了。”深深凝睇她眸中只有他一人的倒影,他欣悅地笑了。
他的不以為然教她蹙起了眉宇。“不是我們想太多,而是——”
突如其來的擁抱使她瞠大了美眸,她被動地偎上他健碩的胸膛,失措得連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
“我答應你,即便身處更惡劣的情勢,也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在她耳畔低低沉吟,他立誓絕不讓她再有掛慮。
她大概不曉得楚楚有多希望他能從朱棣身上謀得一官半職,官商勾結,向來都是商人更上一層樓的不二法門。
一直鼓吹他躍進宦海的楚楚,豈會如她所言地為他憂心忡忡?
隱晦的柔情與牽掛,撩撥著他所有知覺與理智,他深深嘆息著、眷戀著,自遠行歸家以來,他將心神全放至她一人身上,他只想把她揉進懷裡,佔據她或強悍或纖柔的芳心,不願再有錯失她的一天。
他不會再讓自己有遺憾的機會。
用心諦聽那道沉穩而懇切的嗓音,她在措手不及之間,把他的諾言刻上心版,成為她今後最銘心難忘的記憶。
窗外漸漸西沈的日陽帶來金黃餘暉,照耀著她惘然的眸子,把他倆相依的影子拉得更長,隨著腰間越發收緊的力勁,她迷亂的意識逐漸清明。
與前兩回相比,他這回好像抱得有些久了喔……
她把這種事記得這麼清楚幹啥?!
她臉蛋一熱,舉起僵掉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我會捎信給楚楚,叫她寬心……”她尷尬萬分、有點吞吐地道,沒忘掉男女有別,對他如此親暱的態度卻又毫無厭惡。
懷中佳人都發出抗拒的暗示了,倘若再抱下去,就真的太失風儀了。
勉強揮開想裝傻聽不懂的念頭,長孫晉暗歎口氣,不捨地拉開懷中嬌軀,他低頭注視身前粉頰嫣紅的女子,溫聲道:“梳理清楚後再回家吧!”
再次執起她的柔荑,他領著容雲踱至案前,轉身走到旁邊的書櫃前,開啟抽屜,翻出了裡頭塵封的盒子。
“嗯?”見他又大步走來,並被他按著肩頭坐下,她眨了眨眼,不解其意。
“咦?”她手上忽然多了件東西。
收起盒子,他來到她背後,俯首輕問:“喜歡嗎?”
還未來得及看清手上的東西,她又被頭上異常的動靜奪去了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