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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的意思。這麼簡單的禮物和其他叔伯們的金石古董、珠玉玩器一比,確有天壤之別,怨不得嬤嬤口口聲聲稱他“尖酸小氣”。
各自建府之後,胤禩的公務也多了,總要到夜幕降臨才能回來,一回來也不是單身一人,有時邀幾位滿洲親朋貴戚共進頓便飯,有時又有些文人清客到訪。其中,總有兩個人是雷打不動、頓頓必來的,就是他的“九弟”、“十弟”。
十一月底的一天晚上,他們兄弟三個又談笑著進來了。老遠就聽見老十的粗嗓門:“呵,太子爺這些年的膽子被皇阿瑪越慣越大了。收賄捐官,大把地調撥府庫銀兩,連多外藩屬國進貢給皇阿瑪東西都敢明著扣下一半兒!闔朝上下也就瞞著皇阿瑪一個了。總算叫大阿哥給捅了出來,真是大快人心!”
表哥也道:“八哥,你現參與著戶部的管理,財政上的來龍去脈一清二楚的。既然大阿哥打了頭陣,他又私下聯絡咱們兄弟出把力,不妨就幫著添把火、助個聲勢,好叫太子的罪名坐實了。別又被皇阿瑪睜隻眼閉隻眼,驕縱得他不了了之。”
我道:“幾位爺,進了我家飯堂,可不許滿口朝政的閒話,吵得人腦仁兒生疼。你們也辛苦了一天了,早些用晚膳吧!”
胤俄道:“我就盼著這話呢。”一邊熟門熟路地走到軟榻前,一屁股坐下了,舒坦得靠著紡綢面子的鶴舞湘繡靠枕,鼻子誇張地嗅了嗅,指著茶几上的景泰藍花瓶兒道:“霏妹妹就是會過日子,這茶几上又擺上新鮮花草兒了吧?難得你大冬天裡都能尋得來!”
我笑道:“不過是山茶、臘梅和蒼蘭罷了,插上些,你們兄弟們從外頭帶回來的塵土味兒就不顯了。”
表哥調侃胤俄:“霏兒是怕你灌上黃湯打酒嗝兒,糟蹋得滿屋酒氣,先用些花草氣息遮掩遮掩呢!”胤俄忙捶了他一拳。
我向胤禩問道:“爺,你們晌午是在康親王家用的喜酒吧?他府裡的飲食最是油膩了,晚間來些清談的,可使得?”胤禩笑著點點頭。
老十雲:“有什麼使得不使得的……你不知道你十叔在家過得什麼苦日子!原先住在宮裡,烏日娜成天兒的不著屋,盡在寧壽宮裡和一幫蒙古老太妃們混跡。我辛辛苦苦地操勞一天,進了門,連口熱茶都摸不著。如今自建了府邸,熱茶倒是有了——盡是銀碗兒的奶茶,什麼怪臊氣味兒!”
滾熱的寧波魚丸子和湖州粽子上了來,我道:“且吃些素的,調和調和腸胃吧。胤俄,今日康王叔家的喜酒你一準兒沒少喝,晚間可不準再飲酒了,沒得叫烏日娜姐姐怪我。”
“她會怪你?她能瞧見就菩薩顯靈了!我前世不知造了什麼孽了,娶了個活脫脫的夜叉回來,一點不知冷知熱,反倒要我恭恭敬敬地當姑奶奶供著——都是大婚那晚慣得她,撒潑鬧事,我本該狠揍一頓鎩鎩銳氣的,偏顧忌到第二天的家禮,怕打重了,父皇太后和兄弟們面前不好看,結果自己生生地捱了幾顆爆慄,從此抬不起頭來。”一語說得大家都笑了。
餐後,我退了出去,過了大約一個時辰,還不見胤禩回內庭,便過來看看,聽見胤禩穩重地道:“太子是咱們的主子,沒個牆倒眾人推的道理!何況這牆牢靠著呢,幾年之內都穩如泰山。大哥也太躁進,太子二十多年的根基了,揪著他枝微末節的小錯不放,恐怕連兩敗俱傷都不可得,只鬧得自己沒臉罷了。”表哥和胤俄還要爭執不休。我忙端著宵夜進去,道:“夜宵奉上來了。”
“辛苦辛苦!”胤俄立刻忘了太子的事兒,伸長了脖子挑選:“我要那大碗的烏雞煲湯銀絲面!——多加了雞脯沒?”
“忘不了你的。”我笑著端給他,又盛了一小碗給胤禩。
表哥仍在據理力爭太子的事:“八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咱們若是袖手旁觀,大阿哥獨木難支,必是雞蛋碰石頭,自討沒趣。下次再無人敢撼動太子了。”我彷佛充耳不聞,只顧自言:“表哥,你從小脾胃不好,姑姑吩咐了要少食多餐的,這碗櫻桃杏仁豆腐羹,冬天吃著最暖胃,嚐嚐吧。”表哥含笑接過,“還是你處處周到——八哥,這次的事兒,只要咱們深究下去,必然可以證據確鑿,皇阿瑪也無從護短……”
“太子爺是君,咱們是臣,輪不到咱們揪他的錯處。皇阿瑪看似不聞不問,心裡雪亮的。咱們好好襄助太子,將來他若是一代明君,咱們自然也得個賢王輔臣的好名聲,他若是多行不義,皇阿瑪一代聖君,也必容他不下。現在跟著大阿哥起鬨,添柴加火,不是要頂著居心叵測的嫌疑麼?”
表哥還欲再言,正巧胤俄已經三下五除二地吃光了面,又連